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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郎【四爱】(67)
作者:是福不是祸 阅读记录
“看我?不怕被人发现吗?”
她挑了下眉,“嗯?”
“你不怕别有用心之人跟着你过来?”
“不会有人,阿生信我。”
“我一直都信。”
她终于又露出了少见的浅笑,竟让我有些不真实感。
“夜深了,早点睡罢。”
她说道。
我讷讷点头,带着她进了屋中,却幡然醒悟,“你……不回宫吗?”
她似乎并未想过这个问题,随口胡扯道:“没有马车,回去太晚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轻功。”
“……”
我们四目相对,她眼神真诚,看着我时带着笑意和眷念。
我败下阵来,为她铺好床褥,先一步钻了进去,拍了拍身侧,“那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她这才褪下衣衫,仅着雪白里衣也坐了进来,我们肩并着肩,却什么话也没说。
“睡吧。”她沉默了许久才道。
我应了声,先一翻身钻进被窝中躺下,而她则将手搭在我的腰窝处磨蹭了片刻,才贴着我的后背安生下来。
“阿生,委屈你了。”她突然道。
这句话我总觉得听过不少次,以前在永王府中便听过。
或许是习惯了,我心里竟毫无波动,甚至能自如回道:“不委屈,王爱民如子,不比我这小小医官。”
她覆在我腰上的手蜷住,“你怪我?”
“不怪。”
“那为何要如此说?”
“姐姐有自己的野心,我总不能困着姐姐,否则便与那赵运辰之流有何区别?”
她的呼吸沉重,在我以为她快睡着时,幽幽地道:“阿生,谢谢你。”
我弯唇笑了下,但没觉得多高兴。
第57章 梁赵之争
良月称帝三年,三年间休养生息,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而我则在医学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她会深夜到访,有时则是我等在她出巡的路上趁机瞧上一会儿。
朝中暗流涌动,我的身份自然被千机阁老臣死死瞒着,互不往来。
最开始我尚不在意,久而久之却也知道我的存在对良月意味着什么,对朝堂意味着什么。
那些奢望便再也没有了,只想过好自己的市井生活。
从她称帝那日就注定了我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也注定我们不可能厮守。
我时常会想起几年前在赵运卿府中的时光,但往日不复返,过往皆成回忆。
就连朗儿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现如今便是最年轻的女官。
我听坊间也曾谈论朗儿的父母是谁,却答:无父无母,天纵奇才。
或许那个拿着糖葫芦在街上大哭的小女孩无人知晓,只是我心里的一个影子。
“先生,你不高兴吗?”
我见半大的学生揪着我的衣角,笑笑,“没有,先生年纪大了,总想起以前。”
“大?先生还没我阿爹阿娘年纪大呢。”
“对呀,先生正要娶妻生子的年纪呐!”
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瞅着我发言。
确实,年纪不大,但我自和良月相识已经十余年,生生死死却好像过了半辈子。
黄昏,我刚关了医学馆的大门,一转身却见身穿素衣的朗儿在远处站着,原先懵懂的双眼如今藏满了锐利。
“阿父。”
她静静喊我。
我手中的书不慎掉在地上,她跨步过来,将书捡起,拍了拍递给我,“我来看看你。”
“怎么现在想着过来看我?”我努力让自己镇定。
太久不见,我们之间竟然有些生分。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阿娘放我来的。”
“她?”
我有些惊讶,可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有些话不便说,道:“回家吃饭吗?”
她点了点头,神情克制又淡漠。
和良月很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街市上很热闹,我买排骨和菜时,商贩们都留意到我身侧的朗儿,好奇问道:“这小姑娘是谁?看着好气势。”
朗儿一抬眼皮,不待我回答,先道:“我是他女儿。”
“女儿?!”
“女儿?!”
所有人皆是震惊,“林医官,你何时娶亲生子的?如此突然!”
我招架不住,拉着朗儿急忙回家,边嗔怪她道:“怎么说话还是老样子,常陆交代你是一点不记得。”
说起常陆,我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去看她,发现她十分平淡,并不似少时那般要死要活。
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院中的桃花树死了,如今那片地方被我犁出了片菜园。
我坐在菜园旁择菜,朗儿在一旁看着,突然说:“阿父,你不觉得配不上我阿娘吗?”
我择菜的手一顿,笑道:“不觉得,若论功绩,我比不上你阿娘,但若论医术,我自认颇有造诣,谈何配上配不上。”
“那你就甘于当一个小小的医官?”
“不是甘于,是只能,朗儿,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你阿娘也一样。”
她似懂非懂,也帮我择起菜来。
夜里我刚做好饭,却听有人敲门,朗儿神情一绷,同我到大门前躲在一侧。
这个行为突然把我弄得也十分紧张。
大门一开,门外的良月正对上我,轻声喊了句,“夫人。”
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的,撇过脸让出一旁的朗儿。
良月的神情难得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立马又冷却,对朗儿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也没说让我看了阿父就走。”
“赶紧走。”
“我不要。”
两人一时剑拔弩张,我立马打圆场,“吃饭吧,正好多做了。”
良月的眼神这才平和下来,同朗儿一起进了厅。
我过得清贫,但她们却并未挑剔,全程无话,默默将饭菜吃完,搁了筷子齐齐看向还在慢悠悠吃着的我。
“……要不你们去把碗刷了?”我道。
她们这才起身,我终于解放。
吃罢饭,朗儿便走了,良月却作势要留下住的样子。
今天他们双双到来本就惹我疑虑,尤其良月竟然不是半夜到访,更让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可她像个锯嘴葫芦般,什么也不肯对我说,反倒顾左右而言他道:“这院子太小,以后再找个地方安置。”
“我一个人够住了。”我道。
她却摇头,“不安全。”
“除了你翻墙进来,往日也没有谁会突然闯入。”
“……”
她又开始看起别的,道:“给你找个护院吧?”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郑重问道:“姐姐,你又要去做什么?”
她不答,牵着我进门,“睡吧,困了。”
我无奈,顺着她的意思,待褪去衣物躺到床上,她一只手却覆上我的腰侧,我立马按住,慌道:“不是困了?”
“现在不困了。”
我转身看向她,她那双眸子十分精神,沉着中带着浓浓的贪婪。
像极了以前入魔时候的眼神。
“夫人,你怕生了。”她拉开我的里衣,吻上我的肩侧,含含糊糊道,“不要怕。”
我被吻得一抖。
这夜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霸道,竟有些不顾我的死活。
我被她气得无声哭泣,她才停下来,后知后觉地道:“阿生,不要哭,是我不对。”
她轻吻起我的眼角。
我别过眼不理她,她便百般哄,万般求,“我太久没碰你,没轻没重的,你若疼了便咬我罢。”
“姐姐,你也太不拿我当回事。”
我闷着嗓子,一口咬上她的肩侧,她忍着疼却始终未躲。
几年来的哀怨都随着这一句话埋进了咬痕中。
是,我其实就是觉得良月从未将我当作一回事。
她什么都不愿让我参与,总是将我排除在外,自以为是地保护着我,殊不知我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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