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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众人都以为沈御舟会率领邪修向圣都发起战争,却没有想到,沈御舟的目光,始终是在昆仑柱。
谢清禾当机立断,抄起来匕首,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冯嫣然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你怎么伤害自己?”
谢清禾喃喃道:“我在摇人。”
她出发之前,大师兄李朝夕在长乐宗,他知道谢清禾来昆仑,却定然不知道昆仑的情况如此复杂。
如今已经是生死危亡之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李朝夕。
她受了伤,他会立刻知道,他便会赶过来。
冯嫣然:!!!
一不小心吃了一嘴狗粮。
小狐狸尖尖的牙齿扣在她手腕上。
冯嫣然:“怎么了?”
小狐狸金灿灿轻轻叫了一声:我也会陪着你的。
冯嫣然眼神一软。
谢清禾垂着眼眸,将自己的手腕包扎起来。
“大师兄知道情况很快便会赶来,二师兄也会做出来反应……东方纵横不是吃干饭的,他进了昆仑被摆了一道,不知道怎么报复沈御舟。”
她说:“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沈御舟化作‘东方纵横’引我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
袁阴英俊的脸上满是阴沉。
高大的身影染着血色,他手中垂落的剑落下血滴。
“嘀嗒”。
沈御舟凝视着他:“你还是太心急了了,冯肃还未说出开启祭坛的方式,你便杀了他们。”
耽误许久没有进度,他本想引着谢清禾前往祭坛试试,但是却被冯嫣然唤醒了。
“我不是说了先不要杀他们吗?”
袁阴的身后,倒着一对相拥的男女。
正是昆仑掌门冯肃与掌门夫人屠萱。
他们被一剑割喉。
袁阴没有擦拭血迹,随意地收起剑:“有冥主申屠逸在,显然死了的冯肃,比活着的冯肃更容易开口说话。”
这些天百般折磨,冯肃一直不肯吐露昆仑柱的秘密,也不肯说出祭坛的开启方法,再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不远处的阴影里,出现了一人的身影。
冥主申屠逸:“合着我刚来就要打白工?”
沈御舟:“你来晚了。”
沈御舟与冥主申屠逸结盟之后,两个人在修仙界中变成了凶神,谁也不知道他们谁杀的人更多。
申屠逸:“遇到了一个麻烦的人,耽误了点时间。”
他信步走到昆仑掌门冯肃的尸身面前,抬指便将冯肃的魂魄收起来:“神魂在我手中,什么秘密也存不住了。”
申屠逸说到这里,忽而道:“你说你将谢清禾引来了,说了事成之后,她是我的。”
他要狠狠折磨谢清禾,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清禾死了又如何,她的身体,她的魂魄都是他的。
沈御舟哈哈一笑:“事成之后,区区一个谢清禾,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衣袍随风而动。
满是狂然。
半个时辰后。
沈御舟了然道:“这便是昆仑柱的口诀。”
昆仑柱是天地变换共主的关键,一旦昆仑柱倒塌,修仙界便会天地变幻。
修仙界各地的黑塔会撑起修仙界,直至新的昆仑柱拔地而起,此时新的天地共主便可以掌控修仙界。
龙骨为引,黑塔为祭。
沈御舟费尽心机,占据了大部分的灵脉,他以倒悬的黑塔,炼制出来了□□成之力的龙骨。
有了龙骨,便可以进行下一步:黑塔为祭。
沈御舟一开始被这四个字迷惑,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黑塔上,可是后来,他与王圣人联手,得知到了一条消息:圣帝将黑塔的传人施恩关押在昆仑柱。
沈御舟便明白了:黑塔指的并非黑塔,而是黑塔继承人。
圣帝想要重掌修仙界,而他,想要掌控这修仙界。
沈御舟知道圣帝想要做什么了。
他以障眼法迷惑了圣帝,让圣帝以为他随时会向圣都进攻,而实际上,他已经掌控了昆仑。
现在,他可以以昆仑柱的黑塔传人的血为祭,祭告天地。
摧毁昆仑柱,重建秩序。
沈御舟的眸子里浮现出亢奋的阴沉。
他失去了这么多,终于看到了终点。
而最让沈御舟心动的是,成为掌控天地的共主之后,昆仑柱会再耸立,而天下共主浴火重生。
他身体缺失的那一部分,会再次回来。
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沈御舟想的出神,他甚至忘了控制自己的声音。
于是他的声音,尖锐柔媚,与女人声音无异:“开启祭坛,以黑塔传人们的血为祭!!”
冥主申屠逸笑出声来。
袁阴的笑声压过了申屠逸,他戴上了昆仑掌门的令牌,整理了自己的衣衫。
“我以昆仑掌门令,命昆仑柱阵法运转!”
……
冯嫣然的眼圈红红。
“我只知道,昆仑柱的阵法万年不动,呆在这里面是安全的……如果我爹娘安全的话。”
谢清禾:“如果昆仑柱阵法动了呢?”
冯嫣然抬起头。
她失神道:“昆仑柱动起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里面的人,会死。”
煞风分隔了昆仑柱,谢清禾猜测出其他地方也关押了人。
只是他们看不到。
目前唯一的希望,是冯肃掌门撑得住。
然而……
谢清禾看着那煞风染上血色,异变终起。
她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悲痛:“我们……危险了。”
第199章 僵持
煞风为牢。
昆仑柱的真面目, 终于完全出现在谢清禾的面前。
她与冯嫣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分割开的囚笼。
而那些煞风变幻成各种颜色,扭曲成纵天贯地的钢索。
谢清禾抬起手,抓住了灵气之索。
“喂, 你要沉溺到什么时候?”
谢清禾抓着那绳索咣咣咣晃动, “王也, 你好没有出息!不就是你哥要杀了你,你就任由他杀啊?”
现在昆仑柱要被毁了, 都要死了,王也还沉浸在心魔里?
当煞风遮挡褪去, 谢清禾亦是看到了神情哀伤的公主王玄素。
王玄素看着谢清禾:“没用的, 我呼唤了他许久, 喊了很多名字,讲述了我们的经历,我让他面对现实, 他依旧无法斩破心魔。”
公主王玄素有些哀伤。
谢清禾明白她的哀伤:当公主明白自己的存在,是为了让当爹的斩尽尘缘的时候,她的心情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谢清禾说:“你适应的还挺快。”
王玄素:“成为圣帝的诱惑, 对我爹……对他而言, 是根本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说,愈是凡人,越是想要获得绝对强大的力量,王圣人已经是凡人中的帝王, 他所求的, 便是成为圣帝, 成为更高的主宰。
她说:“我的性命出生便注定了, 于是我也不怨怼。”
谢清禾摇头:“凡人想要力量并没有错,可是不该以这种方式。”
“遏取他人的性命, 那便是错了。”
“公主,你一向是看得开,可是你看的太开了。这未尝不是另外一种看不开。”
王玄素微怔。
谢清禾:“不必压抑自己,可以憎恨,可以怨怼,可以愤怒。而不是故作平静的伪装自己。”
谢清禾刚才看到王玄素的时候,便感觉到她并不太对劲儿。
诚然,王玄素一向看得开,行事举动也很有章法,对于世事看得很开……
可是,谁他妈会对自己爹从一开始就要杀自己看得开呢?
王玄素的状态,压根就不对劲儿!!
听到谢清禾的话,故作无事的王玄素终于崩溃哭出声来。
“那是我父王!那是我爹!他、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