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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辛看着叶奈,森森一笑:“很可惜,你看不起一群鱼,却要被喂鱼了。”
叶奈:“你!!”
他冷哼:“我早就说不该留下他们的性命,若是当初我直接将这些渔夫都杀了,便没有任何后患了!”
陈丹:“那我们恐怕也不能这么滥杀吧?”
叶奈看向陈丹:“陈家杀的人还算少?”
陈丹:“……喂,话不是这么说的好吧?”
谢清禾一个头两个大:“都已经被人抓住了,怎么还要吵吵嚷嚷,都不许吵了!”
她的话音落下,叶奈与陈丹看向谢清禾。
谢清禾叹了一口气:“看看蓝奇文,他被抓之后,什么抱怨都没有,这才叫淡定啊!”
蓝奇文一直没有说话。
他靠着大家,眼睛看向大海,似是在神游天外。
而他的眼睛放空,像是发呆。
叶奈:“我真不该答应你的组队,这还有一个书呆子……我当时在想什么……”
“我哥认识的人,还有什么有脑子的吗?”
谢清禾就当没有听到叶奈的讥讽。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蓝奇文:“你在想什么?”
蓝奇文似是陷入到了深思:“我在想,那个渔夫的身份。”
刚才谢清禾已经尽力去套话了,可惜那个渔夫嘴极为严密,什么都不肯说。
渔夫正在召集所有船只返航。
他听到蓝奇文的话,嘲弄道:“我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海上渔夫罢了,你们是猜不到的。”
众多船开向珍珠村的方向。
蓝奇文盯着那人的脸半晌,忽而道:“南宫辛有他的动机,可是你的动机呢?”
渔夫嗤笑:“我?我的动机?我说书呆子,你怕是看书看疯魔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动机的。”
蓝奇文摇头:“即便是没有明面上的动机,也一定会有潜意识的动机。”
渔夫淡淡道:“鲛人之泪消失了很久,奇货可居,我仅仅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大赚一笔罢了。”
蓝奇文若有所思:“我说到你的潜意识动机,你便给了我一个理由。”
他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财的动机,似乎说的过去……可是,你曾经是书院的人。”
蓝奇文:“那你的动机,未免太简单了。”
渔夫眉头微蹙。
这次,他没有说话。
蓝奇文步步紧逼:“你害怕了,你害怕我揣测出来你的真实动机,道破你的身份。”
“看来,你背叛书院的经历,恐怕并不怎么荣誉。”
渔夫嗤笑:“都背叛了,还要荣耀?”
蓝奇文似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身体舒展下来,往后靠了靠。
然而因着手腕被束缚,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他说:“我听闻,书院里有好几个分院,而有些分院不是每年都开设的,有些分院甚至隔了几十年才会开设一次。”
“圣庙书院讲究的是根据每个人的资质划分分院,其中有一个分院,唤作海院,收的都是精通水性的弟子。”
“距离最近一次开设海分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渔夫的脸色微变。
蓝奇文继续说:“海分院的这些修士,俱都是从小熟悉水性的,他们有着自己的独特的技能,能在水下潜游很久,足以支撑起海域作战的需求。”
谢清禾听傻眼了:“这是……这是海军啊???”
水中作战,培养人才,圣庙书院培养的不仅是自己的人才,也是给圣都培养的。
陈丹愕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么冷门偏僻的记录,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蓝奇文说:“我是书修,博览群书是必然的。入圣庙书院之后,我便泡在藏书阁,看了很多书,得知了不少圣庙书院的事情。”
叶奈也不说话了。
蓝奇文:“二十年前,海院之招收过一个弟子,那个弟子从小生长在海边,他由海入道,后来加入到了圣庙书院,成为了其中一份子。”
“他修的是法修,水系单灵根,修为出众,前途无量。”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圣庙书院里没有记载,只知道后来海院被取消了。后来再也没有精通水性的修士加入圣庙书院,于是这个分院始终处于被尘封的状态,再也没有新生入学。”
“这些倒也没有那么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记载上去的。能看到这些,也仅仅是讲述分院的发展史而已。”
“事实上,很多分院都是待重启状态,这一个分院,不足为奇。”
叶奈:“……废话这么多,说正题。”
渔夫拎着手中的叉子,走到蓝奇文面前:“你最好闭嘴。”
“否则,我会杀了你。”
蓝奇文:“你不好奇我猜的对不对吗?”
“我是书修诶,我已经找到了答案,你不让我交出试卷吗?”
渔夫:“你的答案是错误的。”
“那还是要看过试卷,才能决定,对吧?”
渔夫的手指紧紧捏着叉子。
他额头上已经隐隐有青筋泛起。
蓝奇文没有再搭理渔夫。
看向谢清禾:“记得我们出发之前,我给你看过的那些村志吗?”
谢清禾点头:“记得。”
那时候蓝奇文收集了超多资料,面面俱到。
那种信息检索能力,几乎媲美电子计算机了!
蓝奇文:“我当时给你看了其中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谢清禾对爱情故事并不感冒:“什么,什么故事?”
蓝奇文无语。
他提示:“一个渔女,守着家中的老父亲,结果因为交不出来鲛人之泪,被人逼死的事情。”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谢清禾联想到了情节,瞬间想到了当时的记载:“说渔女有个未婚夫,那未婚夫一走很多年都没有回来,渔女本就心灰意冷,碰到交不出来鲛人之泪的事情,就自尽了。而她的未婚夫在一个月后回来,他跪在渔女的墓前很久很久,之后消失了踪迹。”
“村中人说,正常人不会不吃不喝这么久,而且渔女的墓有动过的痕迹,所以一定是死了。”
“有人说万一不是普通人呢,万一是修士呢?便有人说,修士怎么会娶一个凡人,怎么会跪在凡人的墓前?这一定是痴情的未婚夫赶回来求娶,结果发现渔女死了,他失望无比,与渔女葬在一起了。”
谢清禾想了半天,“我记得那个未婚夫的名字叫做,叫做……什么海?”
“齐海。”
蓝奇文说:“他叫做齐海。”
“是圣庙书院海院的学生,也是渔女的未婚夫。”
……
粗重的喘息声,从渔夫的喉咙里传来。
他大声吼叫:“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不是齐海,你们都该死!”
谢清禾听着他吼叫,真的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她的双手现在没有自由。
半晌,在她耳朵都开始出现耳鸣的时候,齐海终于稍稍停歇。
他的叉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
“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都喂鱼!”
谢清禾:“冷静冷静!”
她安抚道:“我们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嘛,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觉着这个故事挺好的,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啊,是告诉我们不要拖延时间,今日事今日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