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在前世,她有一个专有名词给这种场地。
叫做:跳蚤市场。
……
黑市,哦不,在跳蚤市场里,师兄师姐们坐在小垫子上,前面摆放着一些小物件与大物件。
大部分是一些书、生活用品、各种专业所需要的东西。
各个分院在此刻形成了大联欢,卖什么的都有。
谢清禾跟着叶实转了几圈,看着周遭黑漆漆的夜幕,觉着叫跳蚤市场真是太符合了。
叶实偷偷买了几壶好酒。
“太舒服了,书院里售卖的酒都是普通货色,还限制数量,我只好在黑市里买了!这是外面的好酒,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谢清禾:“你有没有想过戒酒?”
叶实瞪着她:“你有没有觉着劝人戒酒是一种冒犯?”
谢清禾:……
算了。
叶实一会儿就没影了。
谢清禾自己逛跳蚤市场。
为了避免被季夫子抓包,大家的装束都是稀奇百怪,大部分是用黑袍包裹着,看不清楚脸。
谢清禾走着走着,忽而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
她眉头一皱。
还以为是哪个莽撞的同窗。
然而看到那人脸上的面具,谢清禾整个人都僵硬了。
“花花,怎么是你?”
她惊恐地看了看周围。
这是圣庙书院啊!
司马花花是魔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司马花花一身黑袍,若非是谢清禾了解他,恐怕也没人能看得出来是他。
他说:“圣庙书院的防守太严密,我有事情要当面跟你说,所以不得不如此。”
谢清禾还是有些紧张。
司马花花:“不必紧张。黑市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
“黑市这里,是圣庙书院监管最为薄弱的地方,季夫子的眼睛看不到这里,自然也看不到我。”
“眼睛?”
谢清禾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司马花花:“是的,季夫子不像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我们去旁边说话。”
他拉着谢清禾,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偏僻地方。
一个人也没有。
彻头彻尾的黑暗中,仿佛就他们两个人。
一点莹莹的火点亮。
谢清禾抬起头,看向司马花花。
看到了他冰冷的面具。
谢清禾小声说:“好想看到花花你的样子。”
司马花花轻声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正事吧,你身上的血花怎么样了?”
谢清禾之前与司马花花说了血花的事情,司马花花说血花的解药只有圣都才有,让她来圣都。
谢清禾做到了。
她想了想,揭开了自己的衣襟。
露出来白嫩的肩膀。
司马花花的视线,落在了她肩膀上。
那里,赤色的血管几乎要突破她的肌肤,想要钻出来一般。
他的声音里泛着冷。
“血花要成熟了。”
血花似是有生命一般。
当听到司马花花的声音,那些凸出来的血管瞬息湮灭。
不声不响,只留下平静的肌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谢清禾抿了抿唇:“我只能不回长乐宗,但是沈御舟不会善罢甘休。我会死。”
司马花花:“不会。”
他说:“因为你来到了圣都。”
谢清禾:“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怎么样才能有解药?”
司马花花抬手,将谢清禾的衣襟拉好。
他抬头,看向远处。
那是圣都最高的山峰。
从黑暗里看去,那里亮的不像话。
司马花花:“圣宫的祭坛周围,长着异色的花,那花是药引。”
谢清禾:……
什么,圣宫,祭坛。
那是圣帝所在的地方。
司马花花:“我本可以帮你偷花,但是那花离开圣宫瞬息,便会死去。你只能自己去。”
谢清禾:“不是吧……我岂不是等于死定了?”
拜托,那可是圣宫诶!
司马花花摇头:“你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
“沈御舟若是丧失理智,会阻拦你。”
“那时,血花的事情,便瞒不住了。”
谢清禾眨了眨眼:“师尊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丧失理智?”
司马花花看向她:“那是以前。”
第123章 父帝
想让沈御舟失去理智,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清禾以前是这么觉着的。
然而不知道蝴蝶从哪里扇动翅膀,沈御舟渐渐有了更多的不可控的蛛丝马迹。
这些蛛丝马迹,没有瞒得过司马花花。
“按照你这么说, 沈御舟确实情况很不对劲。”
谢清禾说, “怪不得你要亲自来找我。”
魔尊大人来到圣庙书院, 他的胆子是真的大。
司马花花抓住谢清禾的手。
黑色手套冰凉。
谢清禾的衣袖被他拉开。
露出来瘦弱的手腕。
司马花花说:“血花之解药需要培育,我来这里不仅是筹谋沈御舟的事情, 也是因为此事。”
他的手掌心,出现了一把森冷的小刀。
抵在她的手腕上。
谢清禾瞬间明白了:“你要用我的血?”
司马花花抬眼看她:“怎么, 不相信我?”
“不是……”
谢清禾移开了视线, “你少放点血啊, 正常人失血过多是会死的,失去我身体百分之二十的血,也就是800ml的血, 我就有生命危险了。我可跟你们这些变态的修士不一样。”
司马花花的小刀已经抵在她肌肤上,即将割破血管。
闻言顿了顿,“我没疯, 有白头吟在, 我不想跟你一起死。”
“放心,只是取一点点血,不至于放你……800ml的血。”
司马花花无语:“我又不喝!”
谢清禾嘿嘿一笑。
下一秒,手腕一凉, 肌肤被切开。
血液滴落。
司马花花手中的小瓶子, 一点点被填满。
谢清禾紧闭的眼睛这才睁开。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 司马花花已经取完了血, 正在给她包扎伤口了。
也不知道司马花花用了什么特殊的药膏,涂抹在她伤口上, 凉凉的又热热的,瞬息止住了血。
“今天不要沾水,明天伤口结痂就会脱落,不会留疤的。”
司马花花将瓶子收起来。
谢清禾小声说:“就50ml啊……还没我体检抽的血多……”
司马花花:“……什么?”
什么体检抽血?
谢清禾:“没什么。”
在黑暗中,两个人面对着面。
谢清禾的思维发散,她好像没有感觉到司马花花的鼻息。
她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了司马花花的鼻尖,也是是他的面具上。
冰凉的。
这是一件法器,谢清禾确信。
因为她感觉到森冷的魔气萦绕着她的指尖。
而这些魔气没有伤害她。
这也就是代表着,司马花花不想伤害她。
谢清禾有些愧疚:“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解开白头吟。那些原料,实在是太难找了。”
她当初是为了在司马花花的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才给司马花花下了白头吟。
她死,他也别想活。
可是没想到现在两个人不想杀死对方,谢清禾要死了,司马花花也活不了了。
“要是你被我拖死了,就太可惜了。”
谢清禾小声说。
司马花花凝视着她。
半晌,他才说:“我不在乎这个。”
谢清禾:“??”
隔着面具,她感觉不到他的表情。
所以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不在乎?
不在乎死?
“好了。”
司马花花下意识的揉了揉谢清禾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