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千岁+番外(68)
饶是嘴上恨恨的,心里比谁都惦记着小姐妹,每次繁缕来都会问问她听没听过桔梗的消息,栀子自认为没有那麽天真,听人说桔梗过得好,就是真的好了。
繁缕至少每隔几天还能见到一次,过得好不好还能看出来,栀子虽然平日里尤为活泼,看着也不大稳重似的。
但从一开始就自认为是她们三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就是繁缕和桔梗的姐姐,应该对她们照顾的。
她只觉得是自己失责,没有照顾好桔梗,连她为什麽投靠庄嫔也不晓得,若是一开始便知道了,兴许局面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繁缕,那个,西厂督主口中就没透露过只字片语的?”栀子只见过卫衣两面,都是因为繁缕的缘故,此时问起也觉难以启齿。
提起卫衣繁缕有些不自在,眨了眨眼,摇头道:“呃,督主从来不说这些的。”
桔梗一个小宫女罢了,哪值得卫衣多注意一眼,连江月宫那位督主都不待见,繁缕更不敢求他打听桔梗过的如何了。
说起来,繁缕哪里敢从卫衣口中打探消息,就是小欢子都猴精猴精的,能进西厂的哪会有简单人,大抵西厂里就她最笨了。
繁缕莫名的知道,被打死的那个肯定不是桔梗,否则早就会有流言出来了,栀子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噢,那好吧,繁缕你别笑我,其实,我最胆子小了。”栀子捧着腮低头沉声道,女子垂着双眼,她怕孤单,也怕失去。
繁缕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究竟是怎麽了,她也不明白,如何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温柔地道:“怕什麽,栀子,总不能咱们三个人,一点好运气都没有了吧,当初咱们三个可是一口气成为医徒的。”
禄公公的住处。
小太监一路疾奔进屋里来,跨过门槛径直一步跪倒在地上,还没等禄公公训斥,语气急切回禀道:“禀总管大人,外面出事了。”
不是好事!禄公公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镇定的问道:“什麽事?”
“路宅的郎奴公子不见了。”路宅是禄公公在皇城外置办的宅子,为的是藏他的“金丝雀”。
禄公公顿时瞪圆了眼睛,站起来喝道:“什麽!”
那可是禄公公的心头宝贝,金丝雀郎奴。
禄公公喜好少年,这是他的一桩隐秘,只贴身的人才知道,这些人也对他极为忠心,尤其是十三四岁,长相白净柔弱的,懵懂无知。
其中他最喜爱的一个少年唤作郎奴,长相雌雄难辨,一身的好皮相,简直是爱不释手,这是禄公公的秘密,他喜爱美貌少年,尤其是细皮嫩肉如女子的少年。
男风盛行,少年更胜,勳贵世族哪里没有些龌龊的事情,禄公公更是其中一人。
郎奴从被人送给禄公公开始,曲意逢迎了禄公公整整四年,被困在小宅子里,渴盼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里,禄公公几次应了他。
但他当然不是傻的,放了郎奴离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禄公公心里好生得不舍,在没有新的娈童之前,暂留郎奴活着也不是不可,在这样的犹犹豫豫中,郎奴苟且活着。
平日里好不容易轮到休沐日,禄公公也都抓了紧去自己“金屋藏娇”的宅子里,去看他的娇儿金丝雀。
禄公公真心挺喜欢那个少年的,虽然年纪渐渐大了,但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男生女相,阴阳两合的滋味,可惜,可惜。
想一想,真还挺舍不得的呢,也是好不容易教养出来的,禄公公这样想着,对郎奴也颇为纵容几分。
而今天,到了宅子里,禄公公顾不上其他,下了轿子直奔主院,这宅子里只有几个会武的仆人,是为了防止郎奴逃跑留下的。
自然,郎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
禄公公三神俱裂,只哆哆嗦嗦的要找郎奴,可惜,翻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生生的急出了一身的汗。
禄公公是个警觉的人,有一点不一样都会发现,更不要提现在了,眼前的一切只告诉他,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抓着宅子里的人问:“郎奴呢,郎奴哪去了?”
小厮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小声答道:“回老爷,三天前北城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接郎奴公子去另一所宅子的。”
那马车是老爷惯用的样式,他们也就没有怀疑,郎奴公子沐浴後也上了马车,直到昨天老爷又派了人来传话,他们才发觉不对劲。
北城,那是禄公公这宅子里人对宫里的称呼,但他们并不知道禄公公的真正身份,只以为是老爷的外宅。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很上得了台面。
宫里,宫里?禄公公登时肝胆俱裂,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完了完了,恨不得捶胸顿足,真是疏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