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千岁+番外(45)
御书房内
禄公公正笑嘻嘻地说:“陛下有所不知,民间成婚比之宫中册立嫔妃,别有一番风趣。”
“哦,这怎麽说?”
皇宫是天底下最雄伟富贵的地方,左淩轩却始终没有走出过这里,他正是对什麽都好奇的时候。
很快,禄公公就手舞足蹈的,热烈的向面前的皇帝陛下,介绍起来民间如何举办婚事,如何的热闹:
“民间若是成婚,新娘子要被哥哥背进轿子,然後开始放鞭炮,漫天红纸,新郎官要撒糖撒钱给路人,路人可以故意截路要讨喜钱,这去新娘家的路,和回新郎家的路不能走同一条。
等到了新郎家,新娘子要和新郎牵着红绸带,迈火盆,过马鞍,寓意红红火火,平平安安,吉时一到,拜天地。
入了洞房用秤杆揭红盖头,说的是称心如意。後面还可以闹洞房。”禄公公故意说的十分热闹,勾着左淩轩的玩心大起。
最後,他带着一丝恶意,蛊惑道:“哎,对了,这不是巧了吗,卫督主不是正好有了个对食吗,陛下想看的话,不用出宫,可是近在眼前。”
“竟然这麽有趣热闹,寡人还没有看过,不过,卫卿似乎没有办喜事的意思。”
左淩轩有些心动,可他又有些惧卫衣的,垂下眼,唉声叹气道。
他知道,卫衣这个人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实则对他没有一丝臣服之心。
禄公公新换上一杯茶水给陛下,笑嗬嗬道:“卫大人这是不好意思,陛下是金口玉言,您一下口谕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办喜事是好事,讨个好彩头,卫大人怎麽可能不愿意?”
小皇帝一听十分有道理,撂下手中的朱毫笔,兴致勃勃道:“快快去叫卫衣来,寡人有事找他。”
出了御书房,禄公公吩咐了人去教卫衣前来,转头紮进了茶水房,一个面色微黄的小太监弓着腰走了进来,给禄公公端了茶水,自己过去给他捶背揉肩,一边不解问道:
“干爹,为何您要一直针对卫督主,这样岂不是对您不利,您以前不是说,对这个人,能绕着走绝不招惹的吗?”
而此时,槅扇後的宁润才准备离开,就听见这麽一句问话,抿了抿唇,眸光微闪,重新缩回了角落里听着。
禄公公提起卫衣就不痛快,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由人伺候着,冷哼道:
“你懂个鬼,对,揉揉这里,小子,干爹告诉你,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因为我与他平分秋色,陛下的心不偏不倚,我才放任他整日里胡说八道。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那狗东西竟然想抢了陛下的恩宠,在太後娘娘面前献媚,让陛下给他说好话,怎麽不去死呢。
哼,他也不想想爷爷我,在太後面前侍奉了多少年,他这等下三滥也敢宵想,啊呸。”
正跪在他跟前捶腿的小太监,当即被啐了一头一脸,还一脸带笑的谄媚道:“干爹深谋远虑,实非儿子能及的,原来是怎麽着啊,这就不怪干爹要教他怎麽做人了……”
宁润心中明了,原来症结在这里,他要赶紧告诉师父,师父是什麽样的人,他还是了解一二的,禄公公所说的这些,十有八九都是谎话。
卢太後在督主眼里根本算不得什麽,深宫妇孺,连带着小皇帝才是一对孤儿寡母罢了,有什麽可讨好的。
此时,卫衣已经来到了御书房,他还不知道,自己又被禄公公暗地里阴了一把,只是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听着小皇帝坐在上面说话。
左淩轩坐在书案後,一脸天真无邪,雀跃的道:“卫卿不如在宫里举行个婚宴,寡人还没见过婚宴是什麽样子呢,听说新娘子要凤冠霞帔,坐轿子,迈火盆,比宫里有趣多了。”
卫衣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袖着手,面向陛下时唇角又含了笑,直言不讳道:“宫中册立嫔妃数位,比民间好看许多。”
“那有什麽意思,不过一群木头桩子,与妾有何异,自然要等溧阳妹妹进宫才好看。”左淩轩提起溧阳郡主,便有些兴高采烈,不知所言了。
册封皇後的大典与皇帝登基的重要性如出一辙,隆重不可懈怠,皇後与皇帝名义上是同等的,虽然手中权力并没有皇帝的那麽大。
卫衣眉尖微挑,小皇帝当真口无遮拦,毕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般不仅会引得後宫动荡,对溧阳郡主也是有害无益。
似乎发现自己说跑题了,左淩轩无意与卫衣在这里打太极,急不可耐的皱了皱眉,直接拍板定案,下了口谕道:
“就这样定了,你和那个宫女在宫里办喜事,寡人要亲自过去看。”
皇帝毕竟是皇帝,玩心起了,他们做奴才的就得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