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真的不下蛋!(29)
秦钊不算个随和的人,在外人看来他甚至是冷漠的,这样的出身,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使秦钊对于秦家以外的人是极具戒备心的,但是秦朗发现秦钊太信任鹿九了,不止是信任,简直是由衷的喜爱。那眼神温柔似水,却又隐含灼热,这让秦朗简直无法理解。
秦朗不由深吸一口气。
此时秦越正抓着鹿九的袖口猛瞧,不论是先前的长鞭还是后来的毛笔符箓,秦越都是眼看着鹿九从袖子里拿出来的,可如今那窄袖里只有鹿九的胳膊,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出自秦越的幻觉。
秦越把鹿九的袖子翻过来覆过去嘴里不住嘀咕:“哪去了?鞭子,毛笔,黄纸......都哪去了?”
鹿九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不说话,只把手捂在了肚子上,大大的圆眼睛看着秦越。
秦越福至心灵,“啪”地打了个响指:“鹿哥鹿哥,我们去吃饭吧,去吃正宗的京都烤鸭,还有油焖大虾、锅榻龙须、松树獗头、晶莹藕丝糕、珍珠贝汤、拔丝香蕉......”
“唰”鹿九抽出了鞭子,塞进了秦越手里。
秦越的声调越发得意:“朗叔,开快点儿,要饿死啦!”
小秦爷在其他方面不算靠谱,但推荐的饭店在京都很是有名,每到饭点必是人山人海,一座难求,不过这难不倒秦家的几位公子,秦朗一个电话过去,老板就把自己的专用包厢给让出来了。
落座后秦越豪气地把服务员递过来的厚厚的菜单合上:“菜单上的每样都来一份!”
秦钊拿过菜单“啪”地敲了敲秦越的头:“别嘚瑟,坐好。”
秦越缩了缩脖子乖乖坐好,开始仔细打量着手中不久之前大显神通的鞭子。鞭首是木制的,呈朱红色,秦越却看出那不是上的漆色,而是木料原本的颜色。木身不过短短十数厘米,竟分有二十一小节,每一小节都刻有奇怪的符印,鞭首后是长约三四十厘米的软鞭,那材质似麻非麻似革非革,奇软无比。
秦越从鞭首抚摸到鞭尾,一寸一寸爱不释手,他握着鞭首小幅度地挥舞着,忽然觉出不对劲,拿手臂丈量了一会儿,有些不满道:“哎不对啊小鹿,我的这个怎么这么短呢,你用的那个明明很长的呀!”
秦朗正在喝茶,一听这话被呛的一口茶喷出来,看到秦越用拇指和中指在鞭身上一节一节比着距离,更是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秦钊狐疑地看了一眼秦朗,抬眼忽见那女服务员红了脸,他也不禁想到了什么,脸色僵了僵,颇为尴尬地背了背身。
鹿九是什么都听不懂,屋子里有个外人他不好给秦越解释这鞭子的窍门,便沉默着不说话,秦越兀自不依不饶地缠着,直到服务员拿起菜单走了,鹿九才夺过鞭子来,指了指门口对秦越道:“站过去,能站多远站多远。”
秦越颠颠儿的照做了,鹿九凌空一鞭子甩出去,秦越眼睁睁看着那原本只有他胳膊长的鞭子像是被拉扯开的弹簧一般伸展开去,直到缠上他的腰际,并在他腰上绕了好几个圈,最后鹿九手腕一抖,便把秦越从门口卷了过来,牢牢盯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好!”秦朗率先捧场,秦钊也笑着鼓了鼓掌。
秦越激动地满脸通红,也不在乎自己被捆得牢牢的,身子不住在椅子上扭动着:“太酷了小鹿!真的太酷了!你就是齐天大圣啊,这鞭子就是能屈能伸的金箍棒啊我去!我要给你拍电影,让你当男主角,我要给你拍一部《小鹿天师》,就拍咱们今天打牛鼻子老道!”
“咱们?”秦朗笑道,“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那牛鼻子是小鹿一个人打的,有你什么事儿。”
“怎么没咱们的事儿了?咱们是一个团队啊,没有咱们,小鹿也碰不上那些坏人啊,咱们在这当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啊是吧鹿鹿!”
鹿九嫌弃地撇嘴,松了鞭子随手扔给秦越:“你话好多。”
鞭子到了秦越手里后又缩短到之前的长度,秦越怯怯地看着鹿九,想求又不敢求。鹿九抿了抿嘴唇:“等你学会用法,我送你一根一模一样的,让它认你为主,就可以变幻长度了。”
秦越扑过去一个熊抱狠狠的抱住了鹿九,正想给鹿九脸上“啵”一个,却被鹿九嫌弃地弹开了,秦越也丝毫不脑又玩起了手中的鞭子。
有了早上鹿九讲故事讲到哭的经历,这顿中饭只有秦越一个人叽叽喳喳表达他对于鹿九滔滔不绝的崇敬和绵绵不断的仰慕,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去追问鹿九跟老道士那番对话的意义,即使心无城府如秦越也知道关于“生死簿”“冥府”这种问题,如果鹿九不说,他们最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