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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宦(229)

作者:乱吃佳人 阅读记录

秦恪此时也在审视。

要说借着两副好脸色使点小性子,过个一日半日也早该淡了,这一直揪着念着,连称呼口气都改了,究竟是什麽心思?

方才随口问这一句,不过是想探个虚实,没曾想却像戳中了要害,还真就叫这丫头“哑口无言”了。

此刻这张小脸就在眼前,没有睫毛遮掩,那双眸中的闪烁和惶然都一览无余,不自然地转动,更像是在刻意躲避,不愿叫人窥见真心。

半夜三更的,又没旁人在,这话有这麽难启齿麽?

还是心里存着什麽不好明言的挂碍?

也罢,这麽多年在宫里,耐性早养出来了,以後天天叫她戳在眼里,早晚有撬开嘴的那一刻。

“想不出便慢慢想,不急,原先那话就搁着,哪一日想明白了,回头再来瞧。”

他轻挑了下唇,目光游转,又望向窗外。

夜色宁谧,皓月当空,银灰的光衬着星光万点,将幽蓝的天衬得格外迷离。

“过来吧,再迟片刻,别真瞧不见了。”

萧曼听他将那话揭过去,刚松了口气,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忽然又听他提起前话,不知又想做什麽。

正在迟疑之际,眼前暗影一闪,连袖带手都被他抓住,不由自主就向前倾,扑面撞在他身上。

她失声低呼,只觉鼻尖懵懵的泛酸,却顾不得去揉,赶忙撤步向後退,手却仍被他抓着,挣脱不开。

“你……放手说话成不成?”

萧曼红着脸有些急了,怎麽每次都这样,一步顺意就直接用强。

秦恪没瞧她,撩翘的唇角嗬出一声轻笑,目光凝着窗外,像是定在了院中某处。

这什麽意思,莫非还真有东西看?

她将信将疑,终於耐不住好奇问:“到底是什麽东西,非要人看?”

“方才还飞过去,你没留心麽?”

“什麽?”

“一只萤虫。”

“啊,你也看到了……”

萧曼惊讶得脱口而出,随即便发觉失言,红着脸别开头去,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在自己窗前看到的那只萤虫,只在眼前绕飞了几圈便不见了,原来却是到了这里。

她原本只是叹惋没瞧得仔细,现在想想,那虫却好像是故意指引她来到这里,冥冥中像有天意似的。

这麽一想,脸上更烫得厉害,却忍不住随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院中没有掌灯,四下里都沉在灰蓝的夜色中,模模糊糊,唯有那几株随风摇曳的翠竹能辨得清楚。

忽然,一点泛黄的光亮从亭边的草丛间窜起,轻飘飘的舞动着,在夜兰间绕飞,像天幕上不慎坠落的星辰,孤寂而凄迷。

“听说这东西要是一整夏还没寻着伴儿,也侥幸没死,便不肯罢休,定要强撑过秋天去,谁要瞧见了便能心想事成,既然看见了,好生求个愿吧。”

第181章 添油加醋

明明觉得没过多久,月亮却已悄然落下,星也黯了。

大地还是一片昏昧。

隔着檐下那溜风灯,依稀可见东天里有点莹熠的光。

那是兆晨的启明。

天快亮了,夜风依旧,裹窜进通廊内,浸浸的凉。

秦恪结好肩头的暗扣,走出寝阁,拂手掸着衣袖和袍摆上压皱的微褶,再将有些散乱的腰絰束整齐。

绕过转角,风立时大了些,迎面扑过来掠起素裹纱帽後的双绫垂带,飘飘若浮浪盈波。

殿门处值守的内侍远远望见他都是一愣。

不说是不在麽?撒了人到处去寻,也没探到半点信儿,怎麽这会子又自己出来了?

当然,他在宫中向来都是出入随意,如今先帝和老祖宗都不在了,更加不会有什麽顾忌,无论去哪儿,都没有底下人置喙的余地。

可这般神出鬼没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从来没见过。

尤其是那出来的地方,更叫人奇怪。

西头只有小皇帝所居的寝阁,若非有事儿禀奏,平日里谁也不会打那过,他这到底是……

该不会人本来就在那,压根儿便没离开过吧?

要说是正儿八经的一直都在侍君伴驾,谁信呢,这半宿怕是都叫别人陪着吧。

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那位秦奉御年纪小小,资历更谈不上,就算有一手医术,也不至被二祖宗这等看中,还拜了老祖宗做干爹。

这其中的隐秘别人不可说,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在宫里头待得太久,瞧得太多,千挑万选的女人紮堆搁在一处,瞧着也就那麽回事,这一腻了眼,自然要变着法换个花样。

怨不得从没听这位二祖宗相过对食,感情是人各有好,那股子劲儿都用到这上头来了。

这事儿宫里早年也曾听闻过,算不上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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