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不驻[双重生](109)
钱队长严肃道:“不是坏人为何在宫门附近鬼鬼祟祟?”
李俊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说到:“其实——她是来找我的,我们许久不见,彼此思念,虽然有违宫规,但请钱队长高抬贵手。”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一层暧昧。
“李俊!”谢峦枝低声警告他,“不要插手。”
李俊不理她。
谢峦枝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遮掩,虽然不赞同,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找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钱队长一脸正色,“宫内禁止男女幽会,你们二人还得先与我走一趟,具体如何发落等上头定夺,李俊,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但规矩就是规矩,对不住了。”
谢峦枝和李俊于是就这样顶了个“幽会私通”的帽子被扣起来了,二人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内。
谢峦枝颓然地跌坐在地,事已至此,连最后的路都断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在心中复盘今日之事,先是淑妃离场休息,而后被害,紧接着就是宫女指认,还带着证据,如此丝丝入扣,怎么看都像筹谋许久的一场大戏。
而且做局人很聪明地把突破点放在泌阳侯身上,不仅因为他做事比较粗疏,相比朱炯本人更容易下手,而且他是朱炯唯一的亲舅舅,没有人相信他动手和朱炯没关系,必定会牵连到朱炯身上。
贵妃真是好高明的一石二鸟啊,没有人会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妹妹和未出生的皇嗣统统都不要了。
好狠心的女人,难道他们都逃不过今晚了么?朱炯那里是不是已经遭殃了?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刚才见过的钱队长独自推门而入,顶着谢峦枝警惕的眼神站到了她面前。
“阿峦姑娘,王爷出什么事了?”
谢峦枝站起身,小心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钱队长语速很快很低沉,“我们见过的,在代王府,我当时蒙着面,去给王爷送绵福宫的消息,你在王爷边上。”
经他一提醒谢峦枝眼睛瞪大,“是你?”竟然是当时给朱炯传递消息的人!当时他蒙着面,没有想到竟然就是他!
谢峦枝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道:“王爷和泌阳侯都被扣了,淑妃刚才被杀,有人指控凶手是泌阳侯,还在现场捡到了泌阳侯的印信。你有办法送信么?送到北大街王记棺材铺。”
钱队长面色严峻,他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他略一点头,匆匆离去。
呼……谢峦枝愣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后终于回神,她慢慢坐到凳子上,用手撑着桌子。
刚才太过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让她浑身都有些发软。
事情可以顺利解决么?她忧心忡忡地想。
……
大殿上,跪在地上的泌阳侯看到身侧面色惨白的朱炯只觉得悔恨万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说到此他用力捶了下地。
朱炯说:“舅父不必自责了,这是有心人早就准备好的,舅父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不管谁问都老实说就是了。”
皇帝之前审问他们,两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皇帝暴怒之下离开了,也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派人在这盯着他们,让他们就这样在地上跪着,已经跪了有两个时辰了,皇帝自己则去爱妃和爱子的尸首前痛哭了。
朱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皇帝来了,经过这一个晚上的变故他看起来又老了许多,眼睛红肿。
他阴森森地盯着泌阳侯:“你还不交代?难道要朕把你满门都拉到你面前你才肯老实么?朕念着亲戚一场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让天下看了笑话,你不要不知好歹。”
泌阳侯不住地用头磕地,“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臣的确没有害娘娘,臣只是出去躲酒透气而已啊!陛下,臣没有!”
“那你的印信怎么解释?”皇帝怒吼,“你说你没干,有证人么!”
泌阳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更用力地叩首,“臣冤枉啊!”渐渐的,有血迹流到了地砖上,崩蹦崩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听得人心头发寒。
朱炯这时一拜,说到:“父皇,泌阳侯一向老实,胆子又小,他不可能做的出杀人的事情。”
“老实?他老实么?”皇帝高声道,“你们以为你们在想什么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