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 姐就是养外室了(183)
“几日了?”
男人吞咽下:“就,就这半日。”
裴远章扫他一眼,见他也不敢说假话,若是跟踪了几日,贺灵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只是唐芷悦,要掌握贺灵的行迹,如今已经安然留在皇城,她又想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将长公主哄得开心,甚至得景阳长公主首肯,不必跟着她的丈夫一道出京,她不去巩固恩宠,关心贺灵做什么。
“行了。”裴远章不看他一眼,“滚回去吧,叫你家夫人别有这么多小动作。”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裴远章按着眉心,长叹了口气,复又往贺灵他们的方向,快步赶去。
再见到贺灵,只见她一人坐在露天的书案前,一只手拿着毛笔,一手捧着脸,对着木牌思索着什么。
长福守在她身侧,并不打扰,而那个碍眼的言却,如今也不知晓去到什么地方。
她似乎终于想到什么,眼光发亮,沾了墨水的笔尖划过她的下颌,贺灵随手一抹,浓黑晕成一片,在瓷白的面颊上显得很是突兀。
可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十分有兴致地在木牌上写了一串字。
她写的内容似乎不多,很快手笔,将内容又通读了一遍,待风干后,捧着木牌走到古树下。
掌心合十,嘴唇张张合合还念念有词,睁眼轻轻一抛,木牌晃晃悠悠地挂在枝丫上,很快便滑落。
她叹了一声,捡起木牌重复方才的动作,睁眼又是一抛,这下木牌撞上了旁人的愿望,又坠落在地。
贺灵蹲在木牌前,没有着急捡起来,仰头看着满树的红绸和牌子。
“我看这些愿望中有不少离奇又贪婪的。”她看着手上的心愿,“这也不算难事,怎么就我的挂不上去?”
他听到贺灵这般问。
“小姐再试试呢。”
贺灵又重复一次,这次却直接越过树枝,正落在……
正落在裴远章的手中。
他看着手中的木牌,他赠给贺灵的小牌子上,写着贺灵小小的祝愿,祝愿程肃心想事成,安康无忧。
裴远章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谁许你看了。”贺灵一把夺过,面颊微红,“你难道不知晓,未经人许可,不能看别人写的东西。”
“与我相关也看不得?”
“谁说与你相关了。”贺灵狡辩道,“你年岁大,如今眼睛也不好用了,看错了。”
裴远章点头,走到书案前,方才贺灵嫌墨迹干得太慢,便借用一张红纸压了眼,如今牌子上的字,清晰地印在红纸上。
“祝愿程……”
“不许你说。”
贺灵小跑去捂住他的嘴,伸手夺走红纸,裴远章将纸高高地举起,贺灵跳起也没碰到边,锤了裴远章肩膀一拳,坐在椅子上兀自生闷气。
“好了。”裴远章见着她生气,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太幼稚,“还给你。”
贺灵推开他的手,扭过身子背对着他。
裴远章走到她面前,贺灵再扭开,转了一圈,裴远章握住她的肩膀,将红纸放在她手中。
却见红色的硬纸上,很快出现一个深色的圆圈,继而是第二个第三个。
裴远章愣了下,不顾贺灵的不情愿,将她的脸微微抬起。
泪珠成串地,从她眼眶中滚落,落在他的指腹上。
又是这样,不如她意就哭,如她的意也哭。
喜欢她也哭,疏远她也哭。
裴远章心中叹气,可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抹去她不断落下的泪水。
“这回又在哭什么。”
贺灵抽噎了一声:“如今你高兴了吧。”
裴远章失笑:“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费吹灰之力,戏弄你未来表嫂,不过逢场作戏,却让局中人信以为真,你赢得这样大的胜利,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就这样想我?”
贺灵苦笑:“那我该如何想你?”
裴远章半跪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所做所为,皆出于本心,不是做戏,更不是因为你……”
“我与裴远章,也没有那样敌对的关系,更不会下作到用辱没你去伤他。”
“我没有赢得任何东西,甚至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一败涂地。”裴远章低声道,“你看,本来已经想好要同你分开,要坚硬一些,可你一落泪,我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缴械投降。”
“贺灵。”他轻轻吻在贺灵的面颊上,“视我为外室也好,为小叔也罢,都随你如何想,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