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上连连召她侍寝,还送来一批批丰厚的赏赐,其他妃嫔们都忍不了了。
寒翠宫里,聚集了婕妤们、美人们,一人一句,快要将祝灵胭淹没。
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解释!
祝灵胭很想说,她昨晚又贴着墙睡了一晚,动都不敢动,早上醒来手脚都是僵的。宠爱?云洛朝甚至没正眼看过她。
“皇后娘娘赏了我一盒银耳,我还不曾吃过,诸位姐姐、妹妹,可要一起吃一盏?”
听她这么说,众人脸色复杂。
是了,她不仅得皇上宠爱,连皇后娘娘都把她喜欢得不得了。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叫皇上和娘娘都如此宠她?
想不通,但银耳还是要吃的:“既如此,那就有劳祝婕妤破费了。”
祝灵胭展颜一笑:“诸位姐姐、妹妹,不必客气。”
叫月圆拿了一盒银耳,去御膳房,统统炖了去。
五位婕妤,六位美人,一屋坐不下。
但坐不下也得挤着,谁都不想走,于是婕妤们坐在桌边、软榻上,美人们站在一旁。
“我那儿有两盒阿胶,去取一盒来,给祝姐姐。”常微柠看向门口侍应的宫女吩咐道。
宫女屈了屈膝:“是,主子。”
那宫女出去后,另外几位婕妤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一人说道:“我也不白吃妹妹的银耳。我那有些鱼翅,来人,去取一盒来。”
还有人没这些,忍痛取了仅有的人参来。
美人们要穷一些,但场子赶到这里,什么都不表示也不好看,于是就拿些手帕、荷包、珍珠粉等送来。
到最后,祝灵胭收到的回礼,价值远高于一碗红枣桂圆银耳羹。
“哎呀,难怪姐姐讨皇上和娘娘欢心。这份灵巧心思,真叫人拍马不及。”送人参的那位婕妤,咬着银牙,似笑非笑。
祝灵胭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是真心实意想请大家喝奶茶,不,喝银耳羹的。
“我并非此意。”她抬起眼睛,满是歉意,“姐妹们既然送来了,我推拒回去,倒显得瞧不起人了。既如此,我便借花献佛,咱们明日、后日、大后日……还一起喝茶说话,可好?”
东西是送来了,但她不吃独食,大家再来,一起把这些鱼翅啊阿胶啊吃完,不就行了吗?
常微柠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祝姐姐何必如此,咱们也不是每日都抽得出时间来的。”
她这话一出,旁边有人脸色不好看。
常微柠有银子,是后宫少有的富婆。但别人没她那么好命,本来蹭点吃的、喝的,还能有赚。
祝灵胭眼瞧气氛不对,连忙岔开:“没关系,没关系,大家什么时候来,我这里都欢迎。”
虽然幼儿园还没开办起来,但大家最好别结仇,不然到时候共事也是个问题。
她笨嘴拙舌的,但总算是个台阶,另外几人便不跟常微柠计较了。
众人吃着银耳羹,说说话,气氛还算和睦。
终于,送走一屋子人,祝灵胭嘘了口气。
常微柠掉头走回来,正见她抹汗,轻啐一口:“出息。”
没进门,掉头又走了。
如此吃吃喝喝,过了几日。
祝灵胭暂时安全,没有人针对她做些什么。虽然有吃吃喝喝的情面在,但更多的是,这份平静不过是表面。
后宫看似平静的气氛下,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崩断。
这个月还没过完,云洛朝还有可能再翻一次牌子。
后宫妃嫔们都在期待,这回召谁?不能再是祝灵胭了吧?她可都侍寝两次了!
众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摩拳擦掌,要获得皇上的宠爱。
“祝婕妤何在?”月底,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在寒翠宫响起,“皇上有召。”
祝灵胭的脑瓜子嗡的一下。
你大爷的!她脑中浮起盈盈的口头禅,大爷的云洛朝,不要脸!
她一路骂骂咧咧,随着小太监去了朝阳殿。
次日,她“侍寝”完毕,从朝阳殿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往静嫔的碧霄宫行去。
静嫔这个月都没搭理她。但祝灵胭知道,如果她不解释一下,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变成无用功。
“祝婕妤。”走到半路,一个眼生的宫女叫住她道:“贵妃娘娘有请。”
祝灵胭一愣,糟糕。
怎么把这位给忘了?贵妃的醋坛子丝毫不比静嫔小,浓度还更高。
“是。”她镇定了下,跟在宫女身后,“请姐姐带路。”
被她恭称一句姐姐,那宫女回了一礼:“奴婢当不起。”
说完,便带路往前行去。
祝灵胭心里忐忑,贵妃叫她做什么?该不会要收拾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