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胭呜呜低叫,目光所致,满是墨发与汗水,双眼迷蒙,在美色中沉沦。
……
“胭胭把这个戴身上了?”一根修长手指,从她散乱的衣襟间,挑出了红绳,看见上面系着的金色小钥匙。
祝灵胭老实承认:“怕丢。”
引得男人低低发笑,胸膛轻震,将衣襟震松些许,亦露出一线红色。
祝灵胭好奇,伸出手去,将那抹红色挑出来。
“什么?”她抬眼,不悦地望着男人,“怎么不给看?”
云间握着红绳的尾端,声音诱惑:“胭胭先猜。”
“猜不到。”祝灵胭累了一天,脑子根本转不动,也不想转。
“那不给看。”他很干脆地将东西塞回去,并将衣襟拢好。
祝灵胭怒,扑到他身上,扒他衣襟:“我就要看!给我看看!”
云间护着胸前,不给她得逞。
“我偏要看!”祝灵胭更想知道了,狗男人藏着什么,这么躲躲闪闪的?直接坐他腰间,横眉竖目,暴力破解。
将东西抓在手里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已经转不动的大脑,忽然灵光了,将过往的一幕闪现在脑海里。
“我的钱丢了!哪位好心人帮我捡上来?”她趴在窗台上,抓出一把铜钱,往下方街道上洒去。
“胭胭要对我负责。”下方,男人开口道,声音带着难以诉说的情意。
祝灵胭还怔怔的,就被他捉着手,提醒了一记。
轰!
“我睡了!”她猛地翻身下去,趴在床上,死死闭上眼睛。
这不是个好选择。
身后覆上一具温热的身躯,继而后颈被叼住,她的恶狼男朋友又开始吃人了。
……
一年后。
“主子,林氏求见。”月圆进来禀报,低声说:“就是岐山侯之妻。”
岐山侯不久前被夺爵位,下了大狱,一家子都成了白身,自然也就没有了“岐山侯夫人”这号人。
只是,祝灵胭这个记性,只跟她说林氏,她哪知道是谁,于是月圆解释了一句。
“她来做什么?”祝灵胭不解,求情?岐山侯已经下了大狱,难道让云间给他放出来?还是把他们的爵位恢复?
想了想,她说:“传吧。”
不多会儿,一名穿着旧衣,打扮素净的妇人进来了,叩首道:“参见皇后娘娘。”
“起身吧。”祝灵胭说,“林氏,你因何事求见本宫?”
林氏并未起身,只是抬起脸,憔悴的面上,瞬间涌出泪水,望着她道:“娘娘,饶命啊!”
祝灵胭皱眉,说道:“谁要杀你?”
“娘娘,我们侯爷,曾经是从龙之臣啊!”林氏哭着说,脸上有哀求,也有怨恨,“皇上不能如此不顾念旧情啊!”
祝灵胭淡淡道:“岐山侯欺男霸女,买卖官爵,贪污受贿,害死多少人命。皇上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岐山侯他不冤枉。”
话音落下,林氏脸上的怨恨陡然变浓:“是吗?皇上难道不是飞鸟尽良弓藏?”
祝灵胭脸色不好。
“当年辅佐皇上之人,如今还剩下几个?”林氏的声音蓦然尖锐起来,“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我们侯爷是最后一个!”
“这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林氏嚎啕大哭。
侯爷犯了罪,他们一家倒是被赦免,但都成了白身。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皇上这是逼他们去死啊!
祝灵胭面色淡淡:“岐山侯没告诉你?”
林氏一愣,目光闪烁:“娘娘若知道,还请开恩,告诉妾身,让妾身死也死个明白。”
之前另外几家倒霉时,她就抱怨过,被丈夫训斥了一通。后来,就剩下他们家了,她日夜提着心。
“什么也不必问。走吧。走得远远的。他不会对付你们。”被抓时,岐山侯只留给她这句话。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究竟多过分的事,让皇上连从龙之功的面子都不顾?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国法国规,不是儿戏。”祝灵胭沉下脸道,“岐山侯不冤枉,你们也不要再闹。”
话落,向外看去:“来人,送客!”
林氏纵有诸多不甘,但祝灵胭不想再跟她聊,她也只能捂着脸被送出宫。
岐山侯在狱中自杀了。
当晚,云间闹得很厉害,祝灵胭差点受不住。
事后他紧紧抱着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胭胭,胭胭。”
祝灵胭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喊什么,想让我把你阉了吗?”
云间一愣,随即低低地笑起来。脸埋在她的头发里,继续轻声喊:“胭胭,胭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