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那些臣子们都替他臊得慌,如此无耻无德之人,他们竟然还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地朝拜了十几年,真是荒谬至极。
眼下的局势很明显,得徐泽者方能胜出。所有人都看向徐泽,一个个心怀忐忑地等待着徐泽的选择。
“慎王妃,你说我该怎么选?”徐泽问姜觅。
无数双眼睛全转向了姜觅,惊骇于徐泽会在这个时候让姜觅拿主意。
姜觅微微一笑。
“慎王是先帝嫡长孙,是先太子之子。萧昶窃国小人,不配再为帝,他的儿子都有杨氏血脉,当贬为庶人。所以我认为当还江山于正统,拥护慎王继位!”
“好,就听你的。”
方才还如惊弓之鸟的众人,一听这话下巴都快惊掉了。
什么叫就听你的?
西北王和慎王妃的关系几时这么好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唯有姜惟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垂眸之际苦涩一笑。虽然儿女不认他,但他依然为他们感到骄傲。他和娇娘的孩子,果然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而此时柳相似乎也觉察出一些端倪,眯着眼看着徐泽,“你到底是谁?”
徐泽朗声一笑,道:“我乃安国公徐修之孙,徐泽!”
第79章
“一派胡言!”柳相冷哼一声。“世人皆知, 安国公徐修唯有一女,根本没有儿子,又哪里来的孙子。”
“是啊, 没听说安国公有儿子啊。”有人小声道。
又有人说:“难道安国公在外面还有儿子?”
“不能吧, 安国公夫妇生前十分恩爱,若真想要儿子为何不光明正大纳妾?”
徐泽听着大家的议论声,道:“既然有女儿,那为何没有孙子,外孙不是孙吗?”
“是啊, 外孙也是孙,外孙……”
有人明白过来,犹疑地看向姜惟。
姜惟目不斜视,垂手垂眸。
几乎是瞬间, 余氏反应过来。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再也顾不上眼下是什么情形, 尖声质问姜惟。
“侯爷, 他…他到底是谁?”
姜惟不语,也不看她,
她的理智在一点点流失, 巨大的欺骗感让她再次质问:“侯爷,你告诉我, 他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惟的沉默,默认了徐泽的身份。
余太后急得跺脚, 恨不得上前扇余氏几个耳光。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计较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嫣然, 你怎么和姜侯爷说话的。西北王既是姜侯爷的儿子,那也算得上你的女儿。你们当父母的都在, 还不快劝劝西北王。”
余氏回过神来,连忙换了语气。“侯爷,西北王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姜润。你是他的父亲,你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误入歧途!”
徐泽睨了过来,面上尽是嘲讽之色。
“我早已改姓,我姓徐,武昌侯府和姜家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我也姓徐。”
姜觅的话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安国公的一对外孙儿女与武昌侯府确实没有关系,兄妹俩已经归宗徐家,全部姓了徐。
既然西北王是慎王妃的亲哥哥,那么西北王定然就是慎王这边的人,慎王这边的胜算又多了一半。
余太后都快跳脚了,“徐令娇当年是嫁进武昌侯府的,你们生来就是徐家的子孙。祖宗姓氏,岂容你们说改就改?姜侯爷,你可是我们余家的姑爷,你不能不管哪!”
姜惟闻言,终于抬头。
“你说错了,我从来都只是徐家的女婿。余氏不过是你们强行塞给我的平妻,平妻而已,称不上是正头娘子,我自然也不是余家的女婿。我们姜家的事你们余家管不着,我的儿女愿意姓徐,我也不会管。”
余氏痛苦极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感觉到姜惟对自己的冷淡和无情,可是亲耳听到对方不承认自己是其妻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侯爷,这些年你对我难道一点情分也没有吗?”
余太后听到她问出这句话,气得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扒开。这个蠢东西,眼下是什么情形,怎么还在纠缠男女之情。
愚蠢的侄女是靠不住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萧昶也明白了,徐泽从头到尾都是慎王的人。之前的假意归顺,分明就是为了迷惑他。他和柳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结成了同盟。
“徐泽,你就甘心给别人做嫁衣吗?”柳相出声挑拨。“你辛苦建起的应州军,冲锋陷阵的是你,背负造反名声的也是你,你真的要把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都拱手让给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