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娇好歹是国公府的独女,自小就是千娇万宠的贵女,这余嫣然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破落小官之女,还敢妄想她的儿子!如果不是余家得了势,这样的姑娘给她儿子当妾她都不满意。
“侯爷说了,如果明日之前还没找到人,他就去报官。他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这事他真做得出来。一旦见了官,纸必定包不住火,到时候别说是这件事,就是徐氏的死因也会被抖落出来,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
余氏还真不知道姜惟有报官的打算,她此时已然是气得不轻,因为她以为刘氏是在威胁她,好让她心甘情愿背锅。
“母亲…”
“好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我也不会追究。不管人到底躲在哪里。只有明日之前能把人找到就好。”
说完,刘氏就走了。
留下余氏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等她走远之后就把倒给她的那杯茶摔了。
她以为敲打了余氏一番,只要余氏还想当侯府的儿媳就一定不会忤逆自己。而余氏则以为她是在甩锅,人肯定在她手里。
她们相互猜疑,都等着对方交人。
姜惟也在等,一直等到天亮。
人依然没有找到,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他望着天色越来越亮,心却一点点地往下沉。直到日头渐高,他终于从书房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府门外,便听到一片嘈杂声。
徐效再一次不请自入,身后跟着一群人。他瞪着眼睛怒目而视,一眼看到姜惟后上前将人揪住。
“觅儿呢?”
姜惟垂着眸,抿唇不语。徐效挥着拳头,狠狠给了他一拳。他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下人们有的扶他,有人过去制住徐效。
徐效力气大,一撒力气就把拖住自己的人给弹开了。
“如果不是外面都传开了,我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姜惟,我问你,觅儿呢?”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你让我如何信你?”徐效大吼着,瞬间红了眼眶。“当年你说你会照顾好娇娘,这辈子都会让她平安顺遂…你保护不了她,也保护不了她的孩子!润儿失踪了,现在觅儿又不见了…你的良心何在?”
姜惟说不出话来。
是他食言了。
他答应娇娘的事,一件也没有做到。
“我会找到她的,我一定会的,我现在就去报官……”
“你报什么官!”徐效冲上前对着他又是一拳,“你明知道是谁想对觅儿不利,你却什么也不做。你这个懦夫!义父看错了你,娇娘看错了你,我也看错了你。你可还记得你对娇娘的海誓山盟,你辜负了她,你负了她!”
下人们又要扶姜惟,被姜惟制止。他艰难地自己爬起来,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对徐效道:“大哥,请你容我再想想办法…”
“不,我等不了!当年润儿不见了,你们瞒得我好苦,直到第三天才传消息给我。我收到消息之后没日没夜地找,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现在觅儿不见了,你们又是如此,你让我如何信你!”
徐效说着,人已往侯府内宅走去。他此次上门做了万全的准备,带来的都是丫头婆子,以秦妈妈为首。
姜惟原本要拦他,不知为何又颓然地让了步。等看着他走远,又赶紧跟了上去。
这么一闹也好,或许人就找到了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姜觅的失踪之地。徐效一声令下,秦妈妈带着人就开始找。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子规闻讯而来,也跟着一起找。
姜惟看着徐家的下人来来往往,一时心情无比复杂。他一个吩咐下去,让侯府的下人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搜寻的人从这里扩散,一寸一寸往外扩展。
突然徐效指着一个上了锁的屋子问那里可有找过,姜惟说没有。
那个屋子是阁楼制式,四周以八卦阵法摆放着假山奇石,还种了风水树。门上的锁是铜质七重八卦锁,一看就是府中重地。
“这屋子无人能进出。”姜惟说。
他说的是事实,徐效也知道。
这屋子是侯府的风水楼,自武昌侯府始建之初就已存在。此样的风水楼在一些世家大户里都有,安国公府也有。但侯府的风水楼和别府的不一样,别府的风水楼南门大开吸阳气,又从东窗引瑞气,一年四季门窗全开。
而眼前这座风水楼则门窗紧闭,寓意锁风水。听闻当年给侯府看风水的相士曾有云:风水一锁富常在,锁开富落风水散,是以侯府的风水楼在下人们的印象中从未打开过,所有人潜意识都认为这间屋子已被永远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