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春(197)
孙季明将杯子扶起,重新添了杯茶给她,凑过来蹙眉问她,“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沈若怜抿了口茶水,压下胸口的窒闷,摇了摇头,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戏台上,轻声说,“没有,就是方才忽然有些发闷。”
孙季明看了看周围,确实人挤人的,他问:“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沈若怜摇头,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搭上,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和着酒气在耳畔响起:
“哟,这不是沈姑娘么?来看戏啊?怎的爷三番五次邀你你不来,这孙季明一叫你你就来了啊?”
孙季明拨开那男人的手,将沈若怜护在身后,厉声道:“王昌!你别耍酒疯!”
那名唤王昌的冷笑一声,作势还要过来摸沈若怜的脸,笑得淫//邪不已,“哟,这么维护这小娘子,怕不是你俩都睡过了——啊!”
他话音未落,忽然不知从哪射来一支细小的弩箭,直直将他伸出去摸沈若怜的手射了个洞穿。
王昌抱着手滚在地上嚎啕不已,痛呼声立刻引来酒楼所有人的注意,众人一见那景象吓得纷纷躲了开去。
孙季明趁乱飞快环视了一圈四周,并未发现那弩箭是从哪儿射出的,也急忙护着沈若怜,顺着人群一道从梨园出来。
经过这么一出,那梨园的戏也唱不成了,孙季明让沈若怜和秋容先回去,他自己再返回梨园配合衙门调查。
原本沈若怜还不肯,但秋容和孙季明都劝她,她最后才答应说自己先回去,若是有需要,她便去衙门作证。
夜里雨下得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房顶和地面上,间或夹杂着一道巨大的惊雷和闪电。
马车疾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马蹄和车轮碾过街面上来不及排出去的积水,溅起一片片水花,狂风将车帘吹得“呼啦啦”疯狂作响,即便关着窗,冷风仍往车厢里猛灌。
马车很快停在沈若怜家门口,雨声太大,他们说话都要用喊的。
孙季明没下马车,看着她们进去,又即刻调转了车头朝衙门方向去了。
秋容原本还怕沈若怜因为今日的事吓着,想着去她房间陪陪她,但沈若怜今日频繁想起晏温,本就有些心慌,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便让秋容回了自己房间。
她等秋容回去,自己在廊下裹着披风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冷风都快将她吹透了,她才吸了吸鼻子,转身推门而入。
然而她才刚进房间,房门忽然“哐”的一声巨响,被风吹得紧紧闭上。
她心底一悸,下意识回身去看,还未反应过来,忽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具坚实而火热的身躯紧紧压在了冰冷的墙上。
“呀!你——救……唔……救命!”
窗外雷雨交加,一声惊雷恰在此时砸进房间,将她的喊声尽数淹没。
沈若怜只觉得脖颈被男人的大掌掐住,他的虎口强势地将她的下颌抬起,下一瞬唇上覆上来一阵湿热。
“唔!”
沈若怜猛地瞪大眼睛,刚要挣扎,双手便被人用绸带三两下绑了起来压至头顶,唇上越发发了狠地厮磨吮咬。
窗框被风吹得“哐哐”直响,一阵冷风从门缝挤进来,沈若怜闻到面前男人身上若有似无地青竹香,她浑身一僵,忽然忘记了挣扎。
男人见她如此反应,喉咙里溢出一丝闷笑,掐住她的脸颊,迫她张口。
“呜呜呜……”
口腔被占领,脖颈上的大手掐得她几乎喘不上起来,沈若怜猛地回过了神,抬腿就想踢他。
男人目光一沉,压住她,用更加凶狠地力道勾着她的小舌,卷弄吮吸。
手腕被绸带绑得生疼。
雨声越来越剧烈,幽蓝色的闪电映进来,沈若怜看清晏温额角鼓跳的青筋和毫无情绪的冰冷眼底。
他的吻激烈而极富技巧,却没有一丝感情,清醒地看着她因他的吻而沉沦。
她被他吻得几乎失了力道,他占据了她的所有呼吸,贪婪地攫取她口腔里甜嫩的一切。
沈若怜渐渐听不到外面的狂风暴雨,全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与他交缠的唇舌上。
舌尖被吻到发麻。
隐隐的窒息感让沈若怜身子发软、发烫,她被他高大的身躯紧紧禁锢,挣扎不了半分,只能脆弱无依地仰着小脸,檀口微张任他掠夺,渐渐软在他怀中。
又一声惊雷砸进来,晏温猛地抱起她朝内室走去,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压进了床褥间。
外面雨声更甚,不要命一般砸向房檐,风拍打窗框,和着惊雷,几乎像是要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