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春(148)
他拇指按揉上她的唇瓣,故意用冰凉的扳指硌她,“孤说过,你与他的亲定不成,你怎就这般不听话!孤告诉你,你入玉牒一事也不可能了!孤不会与你做真正的兄妹!”
月光将他的神色映得晦暗不明,他的语气太过凌冽,沈若怜小声啜泣着求他,“皇兄,你、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害怕……”
他好像懒得再装了,光风霁月并不能让他得到她,在这反锁着门的黑暗房间里,晏温释放出了压抑在心底的阴鸷和占有欲。
他贴近她,在她唇上厮磨,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我是你皇兄,娇娇,你不应当怕我。”
他看着小姑娘,危险的目光似乎要一寸寸将她剥开:
“你写的字是我的字体,你午后睡醒习惯点一支薄荷香,你烦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在水边,你说话的语气,走路的样子,你身上的每一样都有孤的影子,你是孤养大的姑娘,除了孤,还有谁敢要。”
沈若怜脆弱的雪劲微仰,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细腻如瓷的脸颊上有被吻到窒息的薄薄红晕。
她咬着下唇小声呜咽,眼底尽是水雾,“可当初、当初同词安定亲也是皇兄——”
晏温轻嗤一声,气笑了,“你还敢提他?”
“可——呀!你放我下来!”
还未等她说完,晏温将她打横箍在怀中,朝床榻大步走去,路过书案的时候,还不忘将上面放着的那条脚链拿上。
沈若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陷进了床褥中,她稳了稳神,正要起来,忽觉右脚腕上一凉,随即“吧嗒”一声,有什么落了锁。
她心里一紧,慌忙想起身去瞧,却发现右脚被一条脚链拴在了床栏上,而那脚链的尺寸与她脚腕刚刚贴合,她没有一点儿挣扎的余地。
沈若怜忽然想起了那晚在万寿楼后台,晏温捏握她脚腕的场景。
她的头皮一麻,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皇兄!你疯了!你放开我!呜呜呜……你放开我!求你放了我!”
晏温箍着她,欣赏了一眼那金色脚链束在纤细白嫩脚腕上的样子。
很漂亮。
“本来想将那脚链当做及笄礼,同你慢慢研究的,如今倒是不用了,我瞧着这般就挺好。”
沈若怜脑中忽然“轰”的一声炸开,原来他说的及笄礼是这个,原来他打那时候就没想过要放过她!
她还要推拒,却见他从一旁拿来一壶酒,倒了一杯饮下,随即掐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口,将那一杯温热的酒液尽数渡进了她口中。
“呜呜……”
沈若怜被迫承受他的吻和酒,呛得眸色泛红,在他离开后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今日晚宴上,嘉宁忙着同裴卿说话,都没同孤喝上一杯酒,这一杯,便当做孤对你及笄的祝福吧。”
他嘴角嗪着笑,忽然翻身扑向她,强硬地将人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推至头顶,哑声道:
“及笄了,很好。”
疼痛和恐惧让沈若怜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呜呜呜……皇兄……求你……”
她心里又无助又惶恐,今夜的晏温太过反常。
可他好似压根儿没有听见她的求饶,她越是挣扎,他就禁锢得越是牢固,将她锁在身下,以一种占//有的姿态。
他压下身子重新吻了上来,呼吸沉重。
她被迫承受,口中呜咽声逐渐变成了嘤//咛,却在下一瞬间感觉到肩头一阵凉意。
沈若怜猛地睁大眼睛,原本挣扎的动作忽然停了,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
她心尖蓦然疼得厉害,嗓子也又紧又涩,在肩上皮肤感觉到他掌心温度的同时,她忽然悲从中来,小小地,绝望地呜咽了起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晏温停了片刻,撑起上半身,蹙眉看她。
小姑娘眼睛红得像个兔子,泪眼里裹着惧怯和抗拒,面上神情是绝望一般的委屈,小小的想要遏制却遏制不住般抽抽搭搭地哭着。
看起来绝望而悲恸。
夜色深浓,月光透过绢丝窗布透了进来,照得晏温额角青筋一鼓一鼓越发明显。
他的薄唇紧抿,胸腔剧烈起伏着,喉结粗滚,脸上的情绪像是翻动的波浪,一层层递进。
他看了她好久好久,罢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隐忍地平静。
晏温咬了咬牙,翻身坐回床边,替她解开脚链,嗓音沉哑,“沈若怜,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