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89)
卞如玉吁一口气,心里也长长松了口气。
“所以你要留下来,三年之内,帮本王查明原因。”卞如玉不知怎地,有些心虚,折扇一下下敲着掌心掩饰,“你要站在本王这边,若蔺昭对本王有任何不敬和叵测居心,要帮本王扳倒蔺昭。三年事成,许你自由身,可成?”
这亦是魏婉的心愿,心头恨意重涌起,果决道:“成!”
卞如玉一番补充反倒令她觉得真,心里的石头踏实落地。
卞如玉也稍稍宽了心,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心里还有几丝自己也弄不懂的复杂情绪,暂且不理:“本王会拿出自己的诚意,也希望你拿出诚意,不要想着逃奴,更不要背叛本王。”
“殿下放心,奴婢既然答应和殿下做交易,就一定会信守承诺,绝不失信。”
卞如玉听到“交易”二字,心里忽然又不舒服,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良久,淡淡道:“好了,今天的园子就逛到这吧。”
“推本王回去。”
他有搬回水云阁的冲动,犹豫须臾,算了,搬来搬去的麻烦,就这样先住着吧!
魏婉将卞如玉推回寝殿,恭敬告退。
殿门一关,阿土立马近前:“殿下。”
吃荔枝那会他退了,只远远眺见水榭里,魏姑娘一会跪一会坐的,看不清面目更别提口型,有点好奇殿下和魏姑娘单独聊了些什么?
卞如玉瞪他一眼,而后恢复沉静,指叩扶手:“着手准备下,咱们明日进宫。”
*
相府,密室。
一排排白烛燃得正旺,将每个牌位上的字都照得清晰。
公孙明方带来的头颅正供奉在牌位前方长案上。
公孙恭敬肃穆,上香、祭酒,而后缓慢连磕三个响头。
磕完仍跪着,从身侧一大摞纸钱中抽出一串,架到面前铜盆中,掏出打火石点燃。
火苗上蹿,公孙低头,将余下纸钱一张一张默往盆里送。
蔺昭静伫墙边,全程目睹,不言不语。待公孙开始烧纸,他才整理衣冠,敛容正色,走近案边取香,鞠了三躬身,接着掀袍,也恭恭敬敬下跪磕头。
而后起身,走两步在公孙对面蹲下,手扯纸钱,也跟着烧,口中道:“世伯世叔他们终于能瞑目了。”
“还不能。”公孙旋即反驳,猛抬头与蔺昭四目相对,须臾,皆重垂首,相对无言,心知肚明。
唯有铜盆里的火焰越燃越高。
纸钱燃烧生成的烟灰随风扑向公孙明方面上,蔺昭见状抬袖帮扇:“过来些,别被呛着了。”
公孙依命挪身,蔺昭又问:“阿彻的事你知道吗?”
“阿彻什么事?”公孙依旧低着脑袋,手上烧纸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蔺昭淡瞥公孙:“婉婉在德善坊惹怒了卞琉璃,卞琉璃要杀她,阿彻径直跳出来把婉婉带走了。闹了一整天,最后卞如玉在净德寺附近截住婉婉,阿彻则突然回了公主府。”
“我在鬼市,没听说地面上的事。”公孙淡漠接口。
蔺昭嗯了一声,凝视公孙,他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
“想你应该没见着。”蔺昭缓缓又问,“怎么回来了也没把手串戴上?”
紫檀佛珠手串是公孙娘亲的遗物,一共二十七颗,源于小乘佛法的四向四果,佛家二十七贤。他向来不离手,从前有两回假扮蔺昭,迫不得已摘下,回府都是即刻重戴起。
今日却没有。
公孙淡淡扫了眼手腕:“忘记了。”
过会,纸快烧完,公孙抬眼看向蔺昭:“主公,听您说,属下有些忧心阿彻,他还能再哄好卞琉璃吗?”
“闹这么一出,自然是难了。”蔺昭旋即接口,“他在公主府门口出现后,立刻被上了枷锁,压进府中,只怕要受折磨。”
纸钱烧完了,他和公孙前后起身,不再言语,惟愿梁彻能挺折磨,此事只可成,不允败。
……
与此同时,公主府。
梁彻被两名随侍拖进寝殿,甩在地上。
他锁着手枷脚镣,前胸后背全是鞭痕,被抽破的衣裳污血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白色,但脸还是好的,下人晓得丽阳要借这张脸睹物思人,不敢伤害。
暑热,丽阳仅穿肚兜纱衣,侧卧在寝殿的白玉床上。她冷冷睨看梁彻,接着坐起,一双赤足贴上冰冷的台阶,踱下两步,靠近梁彻。
梁彻气若游丝,却仍挣扎着改趴为跪:“参见……殿下……”他咬牙,低头,“奴……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