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86)
魏婉愣住,怀疑自己看错了。
卞如玉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口型。
魏婉暗道那把你送去跟野狗抢饭吃。
盘上三张胡饼,一小两大,魏婉至少得吃两张才够饱,见卞如玉拿的那张是大的。她立马拿了小的,这样吃得快,可以先吃完,再把剩下那张大的也据为己有。
卞如玉何曾挨过饿,根本想不到魏婉的小心思。他端详着她的脸,放下胡饼,微笑道:“吃完了待会在府里转转?”
魏婉心思一动,想好好打探王府,便故意笑着反问:“这有什么好转的?”
说完不忘低头再咬口胡饼,咀嚼不停。
“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卞如玉随她低头,“天热,待会带你玩水去。”
魏婉心道:玩水?
水云阁旁边就是工匠凿的湖,是要去那里泅水?
卞如玉笑而不语,饭后让她歇了会,先消好食,然后才领着逛。许多地方魏婉之前途经,都以为仅是花苑,没想到苑中深处皆藏曲径,穿越后豁然开朗,又是一番洞天。
她以为的楚王府已经够大了,现在发现比以为的还大一倍。
快抵上一整个德善坊了吧,她暗暗想。
水云阁旁的工凿湖自然不是王府唯一水域,东南角竹林深处,抬头见假山,低头见深潭,假山颇高覆苔,青山碧水,十分幽静。
“殿下,这潭水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工匠凿的?”魏婉推着轮椅问。
“当然是开凿的了。”扇子仍在卞如玉手上,往右一指,“瞧见这条清溪没?它亦是水渠,每天都会更换活水,就从这上头流下来。”
魏婉讶异,那每天得浪费多少水?难不成还有人专门做这换水的工作:“是有专人换水么?”
卞如玉嗯了一声,这是木公公管的事,具体哪个小仆来做,他不会去打听。
卞如玉笑:“咱们近到溪边。”
魏婉将轮椅推近,瞧见水底的青白鹅卵颗颗可数,数尾红鲤,如悬空中。
魏婉手从轮椅扶手上挪开,往溪边再走近些。
“等天气凉些,我们可以碧溪垂钓,现在还是太热。唉,你别靠太近了,边上一圈鹅卵石滑,魏婉——”眼瞅魏婉往前栽倒,卞如玉差点要从轮椅上扑下来。
然而魏婉又重新站住了,回首致歉:“是奴婢冒失,让殿下担心了。”
“没事。”卞如玉不假思索应声,就没打算责备她。
魏婉笑笑。天还真热,她脸上身上都渗了一层薄汗,脸上的汗马上就要滴进眼睛里,她习惯性直接用手擦了下。
卞如玉瞧她的脸白里透红,纤指一顺抹至狐狸眼眼尾,双唇也因暑气红上加红,他突然想起那日她喝醉酒的模样,心又像船宴那天打起了水漂。
面前的深潭清溪,无波自皱。
赧红自卞如玉耳根向颊上蔓延,卞如玉缓了半晌,轻声道:“这天的确热得厉害,我们去水榭,那边凉快许多。”
魏婉遂指向幽潭旁的亭台:“是那边那个吗?”
“是。”
“那水榭是竹子搭的吗?”魏婉边推边问,瞧着一根根空筒绑成的顶,但不确定。
“是。”
“搭水榭的竹子是不是和林子里的竹子不一样?”
“是,搭亭台只能用毛竹和淡竹,坚韧。府中多栽箬竹和凤尾竹,偶尔也会有一些斑竹。”
“斑竹?”
卞如玉示意魏婉停下,搜罗半圈,指向右后方:“那根,瞧见那根没有?柱子上有黑斑的——”
“瞧见了瞧见了!”
“那便是斑竹。”
魏婉点头,以前只会统一称呼竹子,今后会认了。
卞如玉盯她半晌,轻轻一笑:“传说女人的泪滴到竹子上,就成斑竹了。”说完抿住双唇。
魏婉压根不信,但糊弄卞如玉:“原来如此。”
卞如玉心道以后一定不会让她哭。
魏婉复往前推,快到水榭时,卞如玉突然回身向左侧:“哎——这根也是竹子,叫黄金间碧玉!”
魏婉点头称是,又道:“殿下,奴婢要推上坡了,可能会有颠簸。”
“你推吧。”
魏婉刚把轮椅停到水榭中央,卞如玉就扭头:“阿土。”
魏婉也跟着一起朝林中看去,阿土疾步奔至水榭,卞如玉先瞥魏婉一眼,而后手一打展开折扇,挡住仰月唇,附耳吩咐了几句。
阿土踏水而去,再来时带来十余仆从,其中四人合力搬来一张床大的冰砖,水榭立刻又阴凉五、六分。
余下的仆从摆案,放些西瓜、香薷汤等等,皆是解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