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62)
因为桃露和霞红昨晚都已经打听了船宴,所以魏婉以为烟绿这会也要问,哪知小丫头深鞠一躬,就头也不回跑开了。
魏婉盯着烟绿的背影看了会,才收回目光。
翌日清晨,魏婉上五谷轮回所,刚拉开门,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那人手冰冰凉的,一声不吭,连呼吸和脚步声都不发出来。
魏婉转身见是烟绿,天未亮,黑灯瞎火,烟绿的脚也瞧不着。
魏婉忍下心悸,戒备张唇,忽听沙的一声,她本能将烟绿拉进茅房关上门。
沙——沙——
风吹树叶,烟绿开口:“是风。”
魏婉也已发现是虚惊。她忍住臭味开口:“什么事?”
“相爷问楚王进宫做什么?”
“九殿下进宫没带我,我不知道。”魏婉本想娓娓道来,但说得越慢吞的浊气越多,赶紧说完,“且你也见着了,他从宫中回来后再没传唤我。”
话音落地,魏婉和烟绿不约而同思忖:卞如玉避而不见,一定和宫中发生的事有关。
宫中是有什么变故?
少倾,烟绿颔首:“我知道了。”会回给相爷。
魏婉也跟着点点头,食指隔空指自己和烟绿:“是你先还是我先?”
烟绿一愣,半晌不作答。
魏婉:“嗯?”
“相爷还让我带一句话,问你伤得重不重?”
“我没伤啊。”魏婉脱口而出,烟绿眼不瞎心也不瞎,难道没瞧见?
魏婉疑惑注视烟绿。
烟绿咬了下唇,她有眼睛,会看,也有耳朵,可听。但相爷千叮万嘱,伤与未伤,一定要得到魏姑娘的亲口回应才行。
烟绿也不明白相爷这道命令。
“我知道了。”烟绿重复道。
*
水云阁内,丝弦阵阵。
阿土盯着乐姬的手,急捻缓捻,勾指抹弦,这琵琶和阮琴都是指尖在弦上跳舞,出来的音却一个柔和,一个浑厚,大不相同。
相比之下,阿土更喜欢听琵琶。他朝卞如玉看去,自家殿下却是一张淡漠脸,丹凤眼垂着,似觉无趣。
殿下不喜欢听琵琶?
可殿下也不喜欢听阮琴,一开始就轰走两位弹阮琴的美人。
殿下也不喜欢合奏,刚撵走一只乐队。唉——阿土在心底叹气,世上有十八般武艺也有十八般乐器,可十八般都不得殿下欢心。
阿土又仔细端详了会卞如玉,觉得他像被定了身,又像睁着眼睛睡着了。
一曲终了,卞如玉面无表情摆摆手,示意乐姬退下。
自己脑子里竟还想着魏婉,对别人兴味索然。
卞如玉觉得是这两日找来的乐姬都不像魏婉,不合他的口味,才会这样。
等木公公找来相似的,就能对魏婉淡了。
乐姬福身告退,阿土见她手抱琵琶不方便,便搭把手开门,关门转身时陡然瞅见卞如玉睁大原本眯着的眼睛——殿下的眸子怎么这么阴沉?跟古镜似的,照一照就心发慌。
谁惹殿下生气了?
阿土环视,没人啊。
过会小金来上午膳,阿土好意给她使眼色——今天的狮子不对劲,别摸他毛。
小金欢欢喜喜转身,往圆桌上摆菜,没看着。
今日有后厨做了剔缕鸡、糖醋鱼、光明虾炙、箸头春、玫瑰酥和金乳酥,香气扑鼻,小金摆一摆都馋得要命。她收起空食盒,朝卞如玉笑道:“殿下,都上齐了!”
咦,殿下的脸色好像不对劲。
卞如玉低低嗯了一声,被阿土推到桌前,手去拿筷子,视线却习惯性往圆桌左上方的位置扫——没人,空的。
下一刹,他面上忽泛三分自恼,耸了下鼻尖,急促收敛目光。
卞如玉夹了一筷剔缕鸡,放进嘴里,寡淡无味——估摸是后厨忘了放盐。
卞如玉皱眉却没说话,改打量旁边的箸头春——这道是豆油烧鹌鹑,吊了黄酒,平时他还挺喜欢,但今天鹌鹑瞧着表皮暗沉,香也闻不到,色香味头两项都不行。
提不起任何食欲。
他勉强夹了一筷,入口发柴,嚼起来竟也淡得出奇,终不满道:“今日是不是忘了放盐?”
“啊?”小金愕然,桌上的鹌鹑色泽红润,瞧着就外酥里嫩,闻起来还香喷喷的,竟然没放盐?
没尝的小金以为真忘了,躬身致歉:“是奴婢的疏忽,奴婢待会就去和后厨说。”
小金想了想,堆笑续道:“殿下,要不您吃糖醋鱼吧。”
那个是酸甜口,没放盐也还能救。
卞如玉不置可否,筷子挑了鱼鳃后面的月牙肉抿一口,不行,酸也不酸,甜也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