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为徒后(133)
“她到底还是心软,只让我等了三月。”
原奉翎动了动唇,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凤璟。
不怪他之后再没闹腾,原来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我何时能见她?”
李凤璟收回视线看向原奉翎,目光格外的沉静。
原奉翎迎上他的视线,许久才开口,“明日。”
李凤璟虽说情绪收的极好,但瞳孔仍是肉眼可见的缩了缩,他喉头微动似是咽下了许多的话,最后只化为一个字,“好。”
他如此倒叫原奉翎生出几分不忍,临走前便多说了句,“阿真如今没了秘法武功,很是怕冷,进京路途遥远,你叫守在雪山外的那位景公子,备好御寒的马车,和炭火衣物。”
“还有....阿真不能从雪山出嫁,兄长会以表兄的身份在沈府送阿真出阁。”
这意思便是...贺若族应了婚事。
李凤璟闻言,面上终是难掩动容欢喜,他退后一步遥遥朝雪山鞠了一躬后,又向原奉翎郑重一礼,“多谢表兄。”
原奉翎原要抬手回礼,但默了默后只是微微颔首。
既称一声表兄,这一礼便无关储君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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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
李凤璟让隋林传话,让景子颜想办法连夜赶制衣袍,天初亮,隋林归来时,却见李凤璟一身风雪等在屋外,当即惊道,
“殿下您...在此等了一夜?”
李凤璟没有言语,匆忙接过他手中的包袱进屋沐浴更衣,再出来时已头戴玉冠,身着红袍,手腕间还搭了件红色狐裘披风。
隋林别过眼,忍住眼眶的热意。
昨日原公子说贺若姑娘不能在雪山出嫁,殿下便吩咐他请景公子着人赶制一身红袍和一件姑娘的红色披风,如此,便也算是正经将贺若姑娘从雪山接走。
“如何,可有何处不妥?”
李凤璟走出茅屋几步,又回身正了正衣冠,郑重问隋林。
隋林重重点头,“很好。”
从玉冠到衣襟,袖间的鸳鸯绣,都很好看,这正是民间的喜服。
景公子昨日骑马跑了两个城池,请了十位绣娘,才连夜赶制出这一身喜袍和披风。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动静,李凤璟飞快回头迎了上去。
终于,漫天风雪中,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几十个雪山弟子的簇拥下款款而来,而看清她的装扮后,李凤璟猛地驻足。
她不再是一袭单薄白衣,而是着正红宽袖裙装,腰间没了那块雪山玉佩,绣着鸳鸯的腰封上坠着一串红玉珠子,行走间轻轻摇曳,发髻上也不再是一根素簪子,散落的三千乌发上缠绕着红色流苏,就连耳垂上,也是红色圆珠耳坠。
多年之后,李凤璟再想起雪中这抹鲜艳的红,都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备了喜服迎她,她也穿了嫁衣走向他。
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在双方微红的眼中。
李凤璟只停顿了几息,便抬脚疾步朝她走去,他越走越快,而后成了奔跑。
贺若真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慢慢的停住了脚步,她朱唇微扬,浅笑着看他朝她奔来。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今日这一幕是经历了什么凶险换来的。
李凤璟在离贺若真半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未发一言,却满眼都是思念与情意。
贺若真微微仰头,唇角始终上扬着。
几息后,李凤璟温柔的将手腕间的红色狐裘披风给贺若真披上,他看似平静,可系披风时手却在颤抖着,贺若真抬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柔声道,“阿凤,没事了。”
李凤璟绷了几月的那根弦因贺若真的一句话,骤然断裂。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贺若真拥进怀中,眼泪汹涌而出。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多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即便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可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过,这三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只恨不得立刻爬上雪山守在她的身边。
太子从泣不成声到嚎啕大哭,着实惊住了所有人。
雪山弟子茫然的看向原奉翎,原公子不是说这位近日很是沉稳内敛?
原奉翎眉心跳了跳,抬手示意雪山弟子往后退了退。
他怎知这人见了阿真,竟时如此...
隋林别开头,很是心疼。
他原以为殿下是真的平静下来了,谁曾想却都是强撑的。
短暂的震撼后,听得太子惊天动地的哭声,众人心中不免动容,有些弟子都忍不住开始抹泪。
原奉翎沉默良久后,却是轻轻笑了笑。
所幸,终得圆满。
贺若真闭上眼靠在李凤璟肩上,眼角划过几行泪,手缓缓的拍着李凤璟的背,不时轻声安抚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