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司赞闻言,也是目光一亮,如果是那个或者说那些弄死陈嬷嬷的人,必然不可能轻易离宫,这样不就能又筛掉一群人?
费司赞走后,纪禾清立刻坐车出了宫。
她昨天就计划要再出去一趟,这回不能再和赵岚瑧一起。但赵岚瑧实在信不过萌新的战斗力,让她带上几个打架厉害的npc。
这是保障自己安危的好处,纪禾清傻了才拒绝。
车子从小宫门出去,马车哒哒哒跑出去还没多久,这辆四周垂着流苏挂着竹帘的马车后,悄悄跟上来几个骑马的男人。
为首的男子约莫三十岁,生得高大英武,正是肖未寒。
昨日在相扑馆发生的事,实在叫他憋屈得很,他绝不认为昨日是自己听错了。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没去为难昨日那个可疑的“跑堂”,只是守着宫门,防备着那位纪贵人什么时候再出宫。
没想到这一大早,就被他逮到这辆熟悉的马车,车帘略微挑起一角,正是纪贵人不错!
而陛下近来勤政,今日下了朝又留在了垂拱殿,必然不可能与她同行。那么这个女子,独自出宫,看方向又不是回家省亲,她想做什么去?
肖未寒对身边人道:“你们绕路跟上,别做得太明显。”让属下绕路,他自己则自恃眼力远远跟在那辆马车后面。
肖未寒跟上去没多久,纪禾清就听车厢外的太监护卫尖声道:“贵人,有人跟来了。”
纪禾清眉毛一动,“皇宫方向来的?”
“是。”
纪禾清:“别管,也别拦,当没看见。”
“是。”
纪禾清盯着车帘外的那两道影子,捏着手上的伤痕,心想,赵岚瑧如今身边能打架的绿名太少了,分了她两个就没剩几个了……
算了,他那么厉害,担心他做什么。
马车跑了近半个时辰,在一间客人稀少的茶馆前停下,之后纪禾清下车独自进了茶馆,身边又是一个人没带。
远远瞧见这一幕的肖未寒停下马,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
茶馆里,纪禾清上了二楼包厢,见到了昨日的跑堂,实际上云松寺的住持了明。
了明一见她就喜道:“姑奶奶,昨天你给我使眼色我还不大信,不想你今日真能出来,看来你真是走大运得宠……”话语一顿,了明道:“您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废话,你一晚上就睡不到一个时辰,你也憔悴。心里这样想,纪禾清出口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忽然在相扑馆找我,昨日回去提心吊胆一晚上不敢睡。”
了明面色讪讪,“这是上头交代,我不得不听从,我也没法子。再说了,您昨日踢我那一下,痛得很,我回去一看,后背都青紫了。”
纪禾清狐疑,“真的?”
了明只恨不得把衣裳撕了给她瞧瞧,但眼下这位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难民堆里的小丫头,而是宫里正得宠的妃子了,他自然不敢冒犯,而是道:“您让我请堂主,我已经请来了,就在后院,这次,没有人跟着吧!”
了明胆战心惊地往纪禾清背后瞧了瞧,纪禾清:“放心吧!我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这就好。”
了明领着她往后院走,纪禾清却是一边盯着他的背影一边想,她昨日踢的那一脚真那么重?她的力气变得这样大了?
说起来,每次吃完赵岚瑧做的膳食,她总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好一些,但这变化是循序渐进的,纪禾清飞快适应,有没觉得比从前差了多少,回去找几块砖头试试。
两人很快转到了后院,因着上次的乌龙,这回天命盟的人更谨慎了许多,明里暗里弄了不少人把手。
走进后院那间屋子,纪禾清见到了周堂主。
这位周堂主管着京郊包括云松寺在内的几个分口,只不过其他的都是传递消息的小地方,只有云松寺地方大,最能藏人。
周堂主最近过得也不顺心,卢廷被杀了以后,他紧急销毁了几个小的联络点,如今只剩下云松寺栖身,这段时间缩着脑袋过日子,进城也是听说了纪禾清得宠,才敢大着胆子过来。
当初纪禾清来到京城时见过这堂主一面,她分明记得当初这人高高在上的,盯着她的目光像在评估货物,如今见了她,倒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
纪禾清却没什么好脸色,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指责,“首领让我来京城,是办大事的,你们昨日是怎么回事?让我受了那暴君好一通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