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二人的关系无人不知,虽说这二人聚少离多想要借机亲近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他们是焦急赶赴京都,再这么搞就不合适了吧!
纪禾清看见了他们眼神中的异样,只说了一句,“这匹马快,我们要快点赶回去。”
肖将军等人却是不太相信,这一次赶赴京都他们挑出来的也是百里挑一的宝马,虽然说陛下的马一定是最好的,但也不至于差太多吧,两个人骑一匹总归不太舒服。
但很快肖将军就被自己打脸了。因为陛下那匹马快速奔行起来是真的快,没多久就将他们甩得只能看见烟尘滚滚。
肖将军的人真是自惭形秽心想大将军和陛下都是正经人,又值此危急时刻,自己竟然将他们想得如此龌龊,真是不该!
又拍拍身下的骏马,说道:“你也争点气吧,看看人家驮两个人都跑那么快。”
马:……
汝,人话否?
***
京都城南
自从城破之后,京都的天似乎就没有亮起来过。
百姓惶惶不安地躲在各个角落里,往日繁华的街市商铺全是狼藉。
有□□离子散,有人趁火打劫,可也有人熠熠生辉。
了明拼死跟那个前来复仇的天命盟堂主打了一架,对方虽然先一步重伤,可他自己毕竟是个武功不入流的,打起来竟然占不到便宜。
搏命将对方击杀后,了明自己也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他躺在佛寺门前的青石路上,有些后悔了,好好躲在寺庙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作死出来救人呢?救也没救几个,还搭上了一条命。
他这一辈子还没吃过多少好肉,喝过多少好酒呢?竟然就要这样结束了么?
可是当他侧头看向寺庙的大门时,仿佛透过那扇黑漆大门看见了矗立在庙中的佛像。
恍恍惚惚想起刚刚来京城时,他和阿清进云松寺的场景。
那个时候阿清干瘦干瘦的,他也是个瘦猴模样。为了扮和尚扮的像一点,他还特地去京中最出名的寺庙里取经。
阿清陪着他一块去。两人就坐在庙里蒲团上嘀嘀咕咕。
了明:“人都说我佛慈悲,我看佛一点也不慈悲,要不然我们在街头流浪乞食的时候,他怎么不发发慈悲呢?”
他已经忘记了阿清那时候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两个说了一会儿佛祖的坏话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老和尚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老和尚一点也不慈眉善目,看着甚至有点凶,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一直忘不掉。
“佛说众生平等,那么我认为佛也是众生,众生即佛,人即是佛……”
过去的经历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了明想起他安置在佛寺里的那些百姓,想起刚刚他跟反贼的殊死一搏,浑浑噩噩地呢喃。
“阿清,原来我……这么慈悲啊……”
***
城东
轰隆隆,火炮喷出几团烈火后猛地熄灭,一柄铁锤重重砸落,将那耀武扬威的火炮砸成一堆废铁。
起居郎身上的衣裳被烟熏火燎得破破烂烂,头发也乱七八糟,脸上乌漆麻黑已经看不出曾经温文俊秀的模样了。
可是他还打。
不久前他砸毁了两架火炮,又将天命盟的另外三架火炮引到了城东,刚刚那是被他砸毁灭的最后一架火炮。
他的运气比预料中好,还没死。
但火炮没了,天命盟的反贼还在。
迎着他们凶光毕露的眼睛,起居郎半点不惧,调动内力继续迎战,然而刚刚迈出去一步,他心下就微微一惊。
他的腿,怎么了?
起居郎目光下落,终于发现自己的左腿凹下去一块,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腿被炸掉了一大块肉,可能已经伤到骨头了,甚至散发出了一股焦香味。
叶雨笙在武学上天赋异禀,然而他有个病,他没有痛觉。
父母担心他有一天会死在比武上,于是逼他弃武从文做了起居郎,这么多年不跟人动武,他险些忘了自己不知疼痛。
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上其他地方,到处都在流血,身体像个破了洞的水囊。
难怪……难怪……身上越来越冷,他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没受伤呢!
叶雨笙撕下一块布,缠紧了自己流血的地方,心想:幸好不知疼痛。
“来啊!你们这些贼子,多来一个我赚一个!”
***
城西
肖未寒拼了命,也没能重新关上城门,临死前他还多拉了几个天命盟的反贼下黄泉,倒也不算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