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大势已去,还是将那件东西交出来吧。您终归是陛下生母,他绝不会害您性命的。”
周太后攥紧了手里的玉匣,冷冷横了她一眼,“杀了她。”话落,她身边的孙太监打开密道,眼见她们要从密道离开,纪禾清目光一凛,长枪开道就往前闯。
然而庙内数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将她团团围住,逼得她只能防守,无法再前进一步。
眼睁睁看着周太后他们走下密道,纪禾清只恨自己习武的时间太短。
正艰难应对,眼前忽而飞过几截枯枝,啪啪啪打在那些守卫袭向她的兵器上,刹那间霹雳乓啷一阵兵器落地的动静响起,纪禾清目光一亮,趁机长枪横扫,挥退拦路的几名守卫,而后脚下不停地往密道窜去,就在落下密道的一瞬,她回头扫了一眼。
但见古庙烛火如昼,赵岚瑧正以一根枯枝拦住所有追击的守卫,似乎察觉她的回顾,他侧头递过来一眼。
放心。
纪禾清看懂他眼中含义的同时,人已落入密道当中。
这山腹竟不知何时已经被挖空,脚下是被踩得硬实的泥土,两侧墙壁是嶙峋粗糙的山石,火光太过幽微,根本无法看清前路,然而黑暗当中,弹幕板的光芒越发明亮,靠着弹幕板发出的光,她轻易看清地上脚印蔓延的方向,立刻提步追去。
这密道狭窄,只通两人。
周太后又不会武功,她跑得并不快,因此纪禾清很快追到了人。
望着在密道中快步穿行的两人,纪禾清眉心微拧,直接从背后偷袭,长枪如流星飞射而出。孙太监敏锐察觉,回身举刀抵挡。
然而破障枪这件兵器实在太好了,它极沉重,又极锋利,被纪禾清全力掼出更是惊人,孙太监手里的刀被枪头穿透,胸口都险些被枪头洞穿,而纪禾清此时已经疾步冲来,隔着数步之遥就一掌拍向枪棍。
已经被孙太监阻住的枪头又突地往前一刺,冰冷地扎入他胸口。
孙太监颓然跪倒在地,瞪着纪禾清字字泣血,“你胆敢助纣为虐伤害娘娘,日后必定要遭天谴。”
纪禾清:“你如此忠心,可太后却是毫不留情弃你而去。”
孙太监疾言厉色,“为主子尽忠,是奴才本分。”
纪禾清看着这个只剩最后一口气依然不忘为周太后拖延时间的奴才,摇摇头,毫不留情拔出了破障枪。
噗的一声抽出血肉的动静在寂静阴冷的密道中响起,孙太监彻底断气,头朝下倒在了地上,是一个趴跪的姿势。
纪禾清一甩枪头鲜血,继续往前追。
不出意料看见了正愤怒敲墙的周太后。
纪禾清停下来脚步,在她背后道:“一路走来,你难道没有发现火光格外暗么?因为密道早就被堵了,这里空气不够。”
周太后慢慢回身,恨恨看着她,“果然是算无遗策,不愧是天命盟专门送进宫的。既然这样,你急急追过来作甚?”
纪禾清当然是担心追得慢了,周太后用她那个玉匣做点什么。她朝着玉匣伸出手,周太后盯着她枪头一点新鲜血光,情知孙太监已经命丧黄泉,眼中染上悲色,终于将玉匣递给了她。
对于周太后的干脆,纪禾清倒是不诧异,毕竟都到了这个地步,亲手递过来还能勉强维持些颜面,真等到纪禾清伸手去抢,那可是连里子都丢光了。
她飞快敲了敲匣子,又谨慎地匣子放到几步开外,才用枪头将其挑开。
见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周太后一声冷笑。
纪禾清听见了,但并不在意。她不是天生高贵强大,没有讲傲气的习惯,小心谨慎才是她的生存之道。
确定没有任何陷阱,她才几步上前,借着弹幕板发出的光亮端详匣子里的东西。
直播间的观众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
那是一尊巴掌大的石佛,石佛显然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外面裹着的石头龟裂开,隐约透出内里一点点银光。
密道里空气越来越浑浊,但想到等在上面的赵岚瑧,纪禾清不敢直接拿上去。而是用手掰,用锋利的枪头去刮,忙活了片刻,终于剥开包裹在外面的石像,露出一根银色的圆柱体物事,粗细跟大拇指差不多,长不过中指。
“这是什么东西?对赵岚瑧有什么用?”
听了这话,周太后倒是真情实感地惊异,“你也不知这是什么?那你不顾危险抢它做什么?”
纪禾清:“究竟是什么?”
周太后看清她面上隐约的焦急,忽而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我还道是天命盟知道了当年秘密,所以让你设局骗我夺宝,却原来你是为了赵岚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