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承欢(50)
“真不是你吗?你不是这里的头牌吗?”
“我不是,我不是,真的不是我。”
“难道这里不是天香院?”江满眼神放空一瞬,显得迷茫又呆滞。
“这是春风楼,是男妓倌,天香楼在斜对面,里面都是女子。”凤舞忍着憋屈,咬牙切齿回道,他已经被气到进气少出气多了。
江满看着凤舞一脸愤怒,气愤到发疯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面罩下面的唇角勾起,眼神凉薄,反手又给了凤舞一个巴掌。
凤舞一个甩头,脸又磕在了地上。
“不是你又怎么样,你也不是个什么好鸟,还敢质疑老子,告诉你要是敢将,我寻错人的事情说出去,我定会上门要了你的狗命,听到没有。”
“嗯嗯嗯”这会他的心态已经崩了,斜趴在地上,不想再动了,只求这瘟神快点离开。
好半晌没听到动静,才敢将头转过来。见刚刚的煞神走了,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无缘无故的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午夜嚎叫的声音,响彻整个春风楼的二楼。
第二日,凤舞顶着一只乌眼青的眼睛,逢人就说他昨日被鬼打了,才那般害怕大哭的。这话传到了管事人耳朵里,说他散播对春风楼不利的言论,罚他三日没饭吃。尽管这处罚也就是做做样子,可依然能给脆弱的凤舞,带来一剂重创。
头牌的休息,最直观受到影响的就是从云了。躲掉一阵子的从云,在人手短缺的日子,被管事想起来了。今晚就要为从云办梳笼之宴,来平息头牌不能出来接客的损失。
次日早膳过后,几人因同寝之谊,还去从云处探望一二。从云因晚上的梳笼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别转了,留着点力气晚上用吧。”九歌养好身子后,已经正式的适应了自己的身份。由于开始太惨烈,反倒对后面的客人都更加的宽容了,只要是正常范围内客人,他便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
“从云还是个清倌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你就莫要在给他添堵了。”不得不说乐酒的命是真的好,自从梳笼后就没换过客人。
那多金的情郎,定了思乐居一个月,隔三差五的就来春风楼一趟。就连乐酒身上,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也被那客人调教的很好,如今看着人既温和又活泼。
我这有个玛瑙的链子送给你,颜色好看,配你正合适,不管怎么说,打扮好看一点,总是没错的。金主出手大方,如今的乐酒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在收到的礼物里,选了一件送给从云。
坐在一旁的九歌,瞧了瞧那颜色亮红的玛瑙链子,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只是没在多说什么,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问了楼里常用的两三种药膏,希望你用不上。”卖艺有一段时间了,沈青篱还分得二三两银子。从云平日里良善热心,又体弱多病,他便送了三罐药膏,这三样药膏也是楼里老人的常备药了。
三个青瓷的小罐子,上面分别贴着“跌打膏” “润滑膏” “益春膏”,风谷看了看这万无一失的三件套,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沈青篱嫌弃的看了一眼。
“你那手里拿的是什么?”见风谷笑话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他倒想看看他带什么来的。其实这些注意事项,都是管事之前讲过的,当然也给他们讲了各种册子,只是他从未将这些,当做是自己的生活。可如今几人,就好像待宰的羔羊,隔几日便拉出去一人,他难免有些无力感。
同伴们一个一个的,都适应了春风楼的生活。沈青篱有些害怕,怕在这样下去,终究折在这纸醉金迷的牢笼里。
风谷倒是没特意的去买什么,他与沈青篱一样,也得了些银子,只是他银子刚一到手,便去给自己改善了生活。从府上跑出来时,家当都没顾得上,现在穷的很,银子都变成了,酱牛肉,红皮酥,蜜饯酥点。
“呵呵,见笑见笑啊。”风谷说着将两包点心摆在了桌子上。
‘“这个好,这个好啊,”九歌见丰谷拿上来的点心,乐的见牙不见眼。
本来还紧张不已的从云,在几人的关心下放松了不少。
“多谢了,该来的躲不掉,走一步看一步吧。”从云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个,我没给你带什么,但是我有经验可以告诉你,你要不要听?”向来嘴不饶人的九歌,也觉得今日气氛融洽,有意与几人打成一片。
“那更是多谢九歌,稍后定向你讨教。”到了紧要关头,也不是害羞扭捏的时候。
“听楼主说过了中秋,也会给风谷与清欢办梳笼,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从云关切的看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