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承欢(48)
那吴员外,头疼的厉害,手摸了上去,只摸到一圈厚厚的棉布。
“我怎么了,你又是谁?”见身前有个,面色微黄,眼神锋利如刀子的年轻人,紧盯着自己,吴员外有些心颤。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江满没好气的问道。
“我,我,我,我是吴大龙,天记茶庄的东家呀,怎么了?”肿胀的五官,让他说话都费劲。
“这是哪?知道吗?”江满又厉声问道。
那吴员外,迷迷糊糊看了周围一眼,想起来了,他昨日来了春风楼,在凤舞的教唆下,想去占一个清倌人的便宜,本想着事后给些银子便是。
谁知那清倌人,还是个不服软的,半天硬是没拿下他,反倒不知被谁,打了一锤。想到这,他也不迷糊了,眼神都有了怒气。
“是谁?是谁打了老子,他娘的,老子何时受过这等的鸟气,看我非去扒了他的皮不可!”那吴员外,含糊的高声叫嚷道。
随即便要起身,找那人算账。
江满见他艰难的坐起身,眼看就要下地找鞋,慢悠悠的抬高一只脚,在那吴员外的胸膛上,轻轻的踩了踩。
吴员外怔愣的看着江满,不知她这是何意思,就在他发呆之际,江满脚下一个用力,一脚将他踹回了床上。
且力度合适,都没让吴员外那大了一圈的脑袋在撞上床。
“啊……你,你,你干什么?”吴员外瞪大了牛眼,要刮了江满一样。
“不服啊,你起来啊?”
吴员外气的,呼吸都加快了,忍着头疼又起身,想去掐死这个小兔崽子。
谁知这小兔崽子还没完了,又一脚给他踹了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吴员外受不了了。
“小爷爷,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吴员外头剧烈的疼,加上头昏脑胀,面色凄苦,哆嗦着嘴唇问道。
“你不是想去报仇吗,我打的,你报啊!”
“就是你给我打成这样的?你死定了,小子。”吴员外口齿不清的怒瞪着江满。
“呵,咱俩谁先死,可不好说。”江满起身,拎起屋内一个青花瓷瓶,立在掌心,让不小的花瓶,在掌心里转着圈圈。
看见江满,拿起瓶子的那一刻,吴员外的记忆瞬间回笼,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想着回去后,怎么来找我报仇呢吧,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来这春风楼里,不过就是涂个新鲜,办个家家酒玩玩。”
“你动了我的人,我昨日没把你扔进河里,都是给你面子了。若是你回去后,不死心,还想着来找我与公子的麻烦,我就让你犹如此瓶。”
说着一手托着花瓶,一手攥成拳头,深吸一口气,用力砸向瓶身,就见咣当一声,水壶般大小的瓷瓶,四分五裂,就剩个底,拿在江满的手里。
床上大汉被吓的,一个激灵,往床里窜了窜,江满拿着锋利的瓷瓶碎片,往床边迈了两步。
“好汉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见江满拿着锋利的瓷片,在他脖子上比划着,吴员外连忙服了软。
“刚刚这一拳,本想打在你身上的,可怕你撑不住,想想还是算了,我也不是想要你的性命。”
“吴员外是吧?天记茶庄的东家?可是成亲了?家里可有孩子?家里可有老人?小弟从前,常常听山上的兄弟们讲,孩童的腿骨是雪白的,且清脆易折,声音都特别的好听,“咔嚓,咔嚓的。”
江满神色阴郁,嘴角带着风批且诡异的微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微黄发黑的脸上,异常的显眼,吓人的很。
“好汉饶命,我就是个本分做生意的人,都说祸不及家人,您千万要手下留情啊!”吴员外觉得这人,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万一真的要是干出点啥事,他可不能拿孩子出来赌。
“这来找小公子,可不是我的本意啊,我也是受了别人的怂恿,才大着狗胆,上门占便宜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江满本还带着戏谑,装腔作势的眼神,瞬间凌厉有杀气般,盯着床上半跪着的汉子。
“再说一遍,是谁怂恿你过来的?”江满放慢了声音,仔细打量着吴员外,生怕错过接下来的话。
“是凤舞,是凤舞,是他与我说,那清倌人长的天上有地下无,我才起了龌龊之心,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不然借个胆子,我也不敢来碰他呀!”吴员外猪头晃动,将凤舞推了出来。
“我看他是安稳日子,不想安稳过了,这事算是翻篇了,来日你若是想来寻仇,爷随时奉陪。”得知凤舞是主谋,江满已经想好折了他那只胳膊了。
“不敢不敢不敢,多谢好汉宽容大量,我这就家去,再也不来了。”手脚不利索的,将鞋子套上,头也不回奔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