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太子掌上娇(54)
她摸了摸肚子,现下在知道肚子里不是怀了孩子以后,心里却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虽说是闹了个笑话,但玉桃觉得,这样也好。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总归她觉得一切要顺其自然,娘亲、宁郎还有桃花阁都需要她打理,若真有了孩子,还真不方便呢!
玉桃不知今夜为何感慨良多,许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孩子,她又想起了爹爹,若爹爹孩子,她便也能一直做个孩子,陪在爹爹和娘亲的膝下,无忧无虑的过活每一天。
玉桃正想着,只觉头上轻飘飘落在头上了什么东西。
她伸出手从头上拿了下来。
竟是一片枯黄了的叶子。
玉桃捏着叶柄,呐呐:“秋天是真的来了。”
似是为了响应玉桃的这句话,一阵风吹了过来,碧桃树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
玉桃坐了这会,只感觉风打在身上,是真的发凉了。
赶明,真得去市场上收棉花给娘亲做几床厚被子了。
玉桃回屋时,裴宁刚将益母草煮好端回到屋里去,看到玉桃坐在桌子旁,赶忙端过去。
他捧着碗,舀起一勺轻轻吹着气。
碗里的热气慢慢升起,化作一团一团的白烟顺着飘走了。
玉桃透过这稀薄的雾气,看到宁郎捧着碗的手指变成了酱红色,忙问道:“怎么回事,可是烫着了?”
裴宁先试了一口,已经不烫了,这才递回到玉桃嘴边,憨笑着:“喝吧玉桃,温度刚好。”
玉桃只得乖乖张嘴,眼睛却一直盯着裴宁那发红的手指。
“玉桃,不用担心我,只是刚才被烫到了而已。我这么没用,只能一点一点的学,玉桃你不要嫌我没用……”
玉桃又含下一口热乎的益母草汤,感觉到这股暖和劲一直顺着喉咙流进了肚子里,瞬间刚才北风吹过的凉气也不见了,浑身都透着暖。
她看着宁郎,亮晶晶地眼睛眨啊眨:“是宁郎送我去医馆的,现下不也是宁郎为我煮药,喂我喝药吗。”
裴宁的手一顿,耷拉地头微微抬起:“真的?”
玉桃又喝下一口,含笑点头:“真的。”
裴宁的伤心来得快,去的也快。
玉桃一句话,刚才心里还在难受的裴宁,瞬间又好了起来,连被烫过的手指都忘了疼。
玉桃喝下一整碗益母草汤,感觉整个身子都暖暖的,小腹也不觉得疼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旁,打开匣子,拿出了里面的一张宣纸,捧在手上,递到裴宁面前:“送你的礼物。”
裴宁低下头,身形一顿。
宣纸上,是一幅男人的肖像图。
画的是他。
笔触虽然很粗糙,不带着点想象力其实也很难认出画的是裴宁,但裴宁知道,画里的人就是他。
裴宁伸出颤抖的手,缓缓从玉桃手里接过,他的心跳得厉害,就连声音都打着颤:“这是送我的?”
玉桃点头:“宁郎对我这样好,我自然也是要回报宁郎的。”
裴宁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将宣纸捧到了胸口,突然想起这样会把宣纸弄皱,又赶紧放开,一只手小心地摸索着四个边角,生怕磕碰了它。
这是属于他的无价之宝。
裴宁的鼻子有些酸涩:“玉桃送我的,我一定要好好珍藏!”
玉桃看着裴宁的样子,也跟着笑。
没有孩子又怎么样呢,她还是裴玉桃,宁郎还是宁郎,这一辈子还是会这样一直过下去。
玉桃又看了一眼匣子,里面还静静地躺着一张与刚才送给裴宁的那张,近乎一样的肖像画。
闹了这样的误会后,玉桃觉得,是该将寻找宁郎家人的事提上日程了。
赶明儿,她就去镇上的布告栏上贴下寻人启事。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玉桃现在早起时,也会在里面多加一件衣裳。
寻人启事贴出去半月有余,却一直没人寻上来。
每日去买菜时,玉桃都要在布告栏那等上半刻钟,却从不见有人在那驻足停看,除了买菜,玉桃去齐郎中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娘亲的身子是一天不日一天,如今竟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天,天也不似从前那样晴朗。
天气不好,路上的行人就更少,更别说是来吃饭的人了。
玉桃坐在门口的桌子旁看着雨滴不断砸向青石地面,风吹进来,从脖子处灌进去,让她打了个寒颤。
天阴得厉害,从早上开门到现在,街上除了偶尔走过几个商贩,玉桃竟没再见任何一个人,索性让裴宁关了门。
今日就不营业了。
玉桃去煮了今日的汤药端到娘亲的房间去。
娘亲还躺在床上,身形愈发的小,脸色也由之前的白色变得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