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是让对局者带来愉快的存在。”
赵文清重新站直身子,转身走人前,又转过了身子,对着身后的塔矢亮说:“如果对局是为了对局中能收获的以外的东西,如果下棋成了负担而痛苦不堪的话,不如早早的彻底放弃。”
他的背影如竹,孤傲如梅,长青如松。
给小少年留下这样一个挺拔的君子形象的赵文清进了屋,冲着自己的友人咧嘴一笑,示意他放心。
随后便打开扇子,用那绝对刺激人的扇面内容,继续刺激着自己面前的绪方jīng次。
赵文清施施然道:“jīng次,要来一盘吗?”
绪方jīng次一口应下。
赵文清笑眯眯的。
“要报之前的三星杯还是富士通杯的一箭之仇?”
绪方jīng次默不作声的抓了一把棋子,拳心向下,扣在了棋面上。
赵文清拈起一枚白子,敲在了棋面上。
两枚两枚一数,是单数。
赵文清执黑,绪方jīng次执白。
藤原佐为:【小光,知道吗?】
进藤光:【什么?】
藤原佐为:【我执黑,从来没有输过。】
进藤光:【好厉害啊……】——兴致缺缺。
拥有平安京时代第一国手,并且还是真?本因坊秀策的藤原佐为这一背后灵大杀器,进藤光知道自己拥有的背后灵非常牛bī,可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真正的牛bī程度。
【就是要在失去了之后才后悔不已却付出无数也追悔莫及……这样,才叫做青少年嘛。】
【嘻,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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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矢行洋家蹭了顿晚饭和无数杯上好的茶水,并且再次中盘绝胜绪方jīng次,再次享受了一回塔矢名人的弟子们的崇拜眼神……
赵文清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美好啊美好啊……一直到他告辞,要回旅馆为止。
通算一下,“老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偶尔是四年一次的三百六十六天,大半年都得在外面……”
赵文清拿着旅馆电话给陈晖打着国际长途大力吐槽。
“你妹的我在旅馆睡觉的时间,都比在家里睡觉的时间多了是怎么回事啊?”
陈晖一边看着自己手头的文件,一边反驳:“得了吧,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和我说‘每次回家都得被陈阿姨拖着去相亲真是苦bī够了’的。”
一被提起此事,赵文清就忍不住说:“我可不能耽误好人家的姑娘啊……”比起用自己的性取向去惊吓到风流韵事不断却至今没有结婚倾向的好基友,赵文清用了一个小禁忌置换大禁忌的方式揭过此事。
“我已经娶了围棋啦。”
这么一说,赵文清顿时就在心中庆幸塔矢亮年幼无知纯良可人,完全没有发现其实自己用哪种完全属于情人爱恋语气形容的围棋的第二人称代指的是——“他”,而不是“她”。
并且,赵文清异常希望美好的塔矢亮,最好一辈子不要发现这称呼里的问题。
可他也想好了,如果塔矢亮觉得有问题而来找自己质疑的话,就用惊讶的语气说“他”和“她”居然还要分定语的。
——用自己一直没搞清楚这种最基本的语法问题来做解释……果然是赵文清这人会找的理由。
“这种理由你骗鬼啊。”
陈晖看着面前蒸蒸日上的季度报表,却心情无比的不慡。
要说理由的话,‘这都是阿甄的错。’
“嗯?”赵文清拉开自己客房的窗帘,看着外面夜色中的灯火通明,芥末的都快虚脱了。
“啊,你说这个问题啊……如果我连理由都懒得想了,那才是悲哀吧。”
陈晖放下手上的季度报表,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问出了心中早就想要询问的一件事:“阿甄,那么你到底为什么不结婚?”
陈晖终于找到了比苏甄然的那把扇子上提得四个字……还要欠扁的答案。
“有人……配得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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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者,自有自己傲慢的理由。
但是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进藤光在网络上用SAI之名,创造了一个网络围棋的骚动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参加院生考试了。
在这种时候,超爱网络对局的杨海,与从来不错过任何一场热闹的赵文清,却在医院守着杨士仟杨九段。
“怎么就……”
陈阿姨在拿到了医生的诊断结果后,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就是肝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