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亭宴,歇指煞+番外(92)
她忍得煎熬,根本不想领他的情,说道:“何须你纡尊降贵?上药之事叫寿眉做就好,你放开我……”
他的声音从裙下传来:“你当真是半点颜面都不要了,还敢叫寿眉?”
“我自己也可,你赶紧把我解开,不要这样。”
萧翊盯着那幽谷深处晶莹的蚌肉,眸色微暗,声音也变得低哑:“我还没做什么,若是吻上去,你岂不是要叫得合宫皆知?”
萧清规光是想到那场面就已羞红了脸,徒劳地用脚踹他,也踹不开他:“你敢!我真的生气了,你快出来。”
“无妨,我虽不擅长,却也不介意与你徐徐图之。”萧翊喉结微耸,总算掀开她的衣裙,收起了药瓶,看她在床上扭成麻绳似的,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同时抽开自己的腰带,“我看你不是没胃口,就是还不够累,我也不介意与你互相榨干这最后的力气。”
“我介意,你不介意我……”
话音已被他欺身落下的吻吞没,萧清规扭着头躲避,很快被他扣住脖颈,她狠狠剜他,厉声说道:“你又在强迫我,你总是这样……”
“何时才能等到你主动?我只能如此。”他剥衣的举动微顿,似乎早已下定了什么决心,不便与她明说,只能打哑谜,“阿菩,不知珍惜的人总有一日要付出后悔的代价,我不愿见你痛苦。”
他铺天盖地的攻势很快搅乱了她的思考,藤黄帷帐荡漾生波,她百般抑制的低吟难免冲破唇齿,今夜的他也比昨夜更急、更狠,她被他锁在怀中,予取予求,一室混乱。
一墙之外,寿眉急得在院中来回踱步,只听得到屋内的争执声渐止,不知已开始行云雨之事,孙盛乘着黛色的夜来到嘉宁宫,寿眉瞥见人影的瞬间便赶紧迎了上去,将人挡住:“孙主管驾临,可是陛下有何指示?”
孙盛扫了几眼灯火昏黄的寝殿,纳罕问道:“长公主……”
寿眉抢白道:“长公主正在与王爷用晚膳,并未命人在旁侍奉,故而奴婢才等在院中。”
孙盛的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语气倒是极为和善,更似提点寿眉:“如今长公主与王爷一个已嫁,一个已娶,独自相处于内殿总归礼数不合,房门是不该闭的,你跟了长公主这么多年,岂会连这点儿规矩都忘了?”
寿眉有苦难言,心道她岂会忘了规矩,可屋内的兄妹谁又是守规矩的人?表面还是佯装谦卑地答道:“孙总管教训得是,奴婢都记下了。”
孙盛便向前逼近一步,似乎想进殿面前萧清规,寿眉忙跟上,继续拦在他面前,对上孙盛暗藏责备的眼神,屈膝施礼说道:“孙总管有什么话吩咐奴婢去传便是了,长公主与王爷……两人刚生了争执,总管还是莫要去触怒长公主,以免遭受波及。”
听闻二人发生争执,孙盛才止住脚步,继续问寿眉:“我也不过是来传陛下的话,午间在扶灵宫陛下有些恼火,难免怠慢了长公主,生怕长公主不悦,特遣奴才来问问。只是不知,长公主与王爷因何故争执?”
寿眉本就不擅长扯谎,语气支支吾吾的,倒也无形中为谎话增加了三分真意,仅仅三分而已:“正因王爷被琐事缠身,误了为太后哭临,长公主正在房中斥责王爷,咱们做奴才的,还是先莫要进去了。孙公公若是不放心,不如与奴婢一起等上片刻,晚膳也已用了许久,大抵要不了多久长公主便会命人进去撤膳了。”
孙盛觉得她言之有理,随即同寿眉一起在院中来回踱步,却迟迟不见萧清规唤人,不免等得心焦。
萧翊耳力过人,依稀将院中的交谈听了个大概,萧清规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动静,只用一双微红的双眸剜他,恨不得用眼风将他千刀万剐,殊不知在他眼中是另一番风情。
他深知眼下并非缠绵的好时机,本就打算尽早放过她,于是猛顶了几下,咬着她的耳朵问:“你的好奴才同你一样会骗人,待会儿你好好给她讲讲,是怎么斥责我的,嗯?这么斥责吗?到底是谁、在、斥责、谁?”
萧清规咬紧牙根掐他脖子,明明人的脖颈最为纤弱,他的却怎么都掐不动,反而激得他情欲高涨,迟迟不肯泄力。
两相僵持之中,殿门忽然被叩响,随即传来寿眉的问话:“长公主,可用完膳了?太极殿的孙总管来为陛下传话,想要见您……”
她因紧张猛然收紧,一切发生得太快,萧翊不过短暂分神,心想那狗奴才竟还没走,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攻势骤止。
他从未打过如此溃败的仗,一时间涌起心火,倏地抽离,随手系好里衣,外袍还大敞着怀,起身在她的屋中不知找什么,萧清规也手忙脚乱地归拢衣袍,刚踩上玉履便看到萧翊提着一把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