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95)
温湄似乎是没有想到梁钰今日是一点都湄打算遮掩,三句寒暄过后才开始同他认真起来。
主院的下人听从温湄的吩咐沏了壶茶后就退下了,房门未关,但下人都退到了屋外,不用担心说话会被他们听到。
“温湄一介妇孺, 不大懂别的大道理,只知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大人若是真喜欢她,就当离她远些,不去纠缠便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既然梁钰都直接开门见山,那温湄也就不再和他说话绕弯了,她的态度明确,梁钰就是不能同姜姝挽在一起。
“为何?”他一脸含笑的发问,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温湄的意思。
温湄觉得是后者,毕竟陷入其中人,都是当局者迷的。
她轻叹口气,试着与他掰扯清楚:
“大人心里应当清楚,挽挽当初会和我下江陵的初衷是什么。”
她不信梁钰不知道当初梁骋和姜凝芝的事情,虽然姜姝挽和梁骋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他好歹是梁骋的哥哥,一个屋檐下,总能听说过,果然,他没有回避。
他笑道:“夫人若是想说她同梁骋的事,那我看来大可不必,他是他,我是我,他要娶谁想和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我喜欢谁,愿意同谁成亲他也管不着,这本就是两码事,夫人怎能混为一谈?”
他反问,理由也说的坦荡,却是清楚的划分开了他和梁骋的所为,也算表明了他此时的态度。
“可要不是姜凝芝,梁骋和挽挽当初差点就…”她及时收住了下面的话,两人虽都知道这件事其中的复杂,可谁也不想把话说的过于明白。
可梁钰却是毫不在乎,直接把她未尽之言给说了出来:
“夫人是想说,要不是姜凝芝从中作梗,挽挽和梁骋差点就成亲了?而我作为梁骋的哥哥,若是在这个时候再和挽挽在一起,是会遭到世人的非议的?”
“你”。
温湄也没想到他轻飘飘的就把话说出来了,震惊之余也带了一些不理解,眼神中透出的意味也明显。
可梁钰犹自再说:“夫人莫不是忘了,挽挽并未和梁骋订婚,甚至连说亲都算不上,那些难听的话本就是传言,又何必去理会?”
诚然,温湄是要同意他说的,梁骋和姜姝挽从来都是两家口头上的玩笑,并未落到实处,但那流言说的最多还是梁骋弃了姜姝挽选了姜凝芝,在背后嘲笑她。
但为何偏偏是他梁钰?偏偏他还是梁骋的哥哥,她心下还是不能接受,这一个梁骋尚能让姜姝挽陷入流言之中,再来个梁钰,姜姝挽指不定会被说什么。
她拧眉轻摇头,还是不答应:“大人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挽挽考虑。”
“那夫人为她考虑的又是什么?在江陵替她寻一门第不高的人家把她给嫁了?亦或是三年后你和陈大人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此孤苦无依?还是说让那燕林努力读书,登科及第后让她当状元夫人?”
残阳已落,天边只剩最后一道红染遍了天色,主屋里伺候的下人没有听到梁钰和温湄说了什么,只看见在夜幕落下的时候,梁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如他来的时候一样。
…
姜姝挽因为和梁钰置气,三日都不曾出过屋子,一应活动都在她的小院里,直到第二日,温湄遣人来告知她,明日乞巧,李知府家的小儿子邀她去听‘南戏’,她才恍觉乞巧已经到了。
时下,乞巧节街上多是女子,但也不乏男女同行,每年这个时候,江陵主街外的那块平地上,就会搭起戏台,专门唱有关乞巧的南戏曲目,多是自来传唱最多,大家最耳熟能详的讴歌男女鹣鲽情深的曲目,而像《鹊桥会》这种曲目是每年必定会唱的。
姜姝挽也不例外,之前就听燕林提起过的她自然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只是,身边的人好似不是很喜欢。
她今日是和李知府的幼子李羽一道去的。
因着要去看南戏,而今日街上不能纵马,两人只能徒步走着去。可行路途中,姜姝挽难免不自如,只因周围人声鼎沸,可她和这位李羽李公子之间却是沉默的不像话,除了刚见面时彼此之间的礼貌问候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就在姜姝挽思索应该怎样挑起话题让气氛没那么沉默的时候,她的右侧突然撞过来一个姑娘,眼见就要撞到她肩膀了,她躲避不及就要被撞上,身侧的李羽一下从左边到了右边,帮她挡下了这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