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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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和萧辞本就认识燕林,相请不如偶遇,不多会,三人便上了他们的船。
自听到梓春喊出梁钰名字的时候,姜姝挽心下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心下惴惴,不敢去看他们,直到梁钰坐到她身侧之后那紧张感愈发严重 ,头刻意的低垂不主动去看他,只在陈朗为其引荐萧辞的时候她才勉强抬头与之行礼。
燕林就坐于姜姝挽对面,见她这前后大变的行为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看了梁钰两眼,哪知,对方也在看他,性情冷淡,不苟言笑。
她竟是喜欢这种?还是说梁钰在看到自己时才这样?燕林心里思虑着。
而在姜姝挽看来,这是梁钰不悦的表现,现下是自端午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她竟有种背着他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一般。
不为别的,姜姝挽自知明明答应了要好好考虑梁钰之前的问题,一月来,他倒是安安分分没来扰她,给够了她空间。
可自己却出现在这里和别的男子相看,如何也说不清,她想躲,待回去后寻着机会再慢慢解释。
可梁钰却从进到这里开始,眼睛就一刻都没离开过姜姝挽的身上,放肆又大胆。
那陈朗,萧辞和燕林三人本来就相熟,难得这次一同相见,不免寒暄两句,谁也没多注意梁钰看向她的神色,犹自在一旁说着。
“燕林,你方才和姜姑娘说什么‘南戏’的《鹊桥会》,这会还没到乞巧,那戏台都还没搭好,这一去可不要落空了。”
萧辞在一旁提醒,复又想到乞巧即快来了,城中又要让卫所派兵维持秩序,他不禁头疼,皱眉将这恼人的事说了出来。
陈朗和燕林面面相觑,知晓这是骆正走后江陵第一次需要用到北部卫所,而卫所士兵已经被梁钰接管,他这话也是在说给梁钰听。
有益于城中百姓的事,梁钰自然是不会推辞,一听他如此道,也立时表明自己的态度,乞巧当晚北部的士兵会同往常一样全部在其位。
气氛一下子活络,萧辞解决心头一块大石,席间说起话来也不免语气松快许多,心情好后还关心起了燕林来年的会试。
他在去岁的乡试中已经取得了头名解元,若是来年的会试中了举,那便可以期待春闱的殿试了。
却不妨一旁的梁钰突然道:
“会试比乡试人数更多,题目也更晦涩,燕公子满腹经纶登科是早晚的事,可燕公子心思若还在‘南戏’上的话,会试恐会名落孙山后。”
他这话说的不疾不徐,明明是好意规劝,可听在燕林耳里却是另有寓意,好像是在让他好好研习功课,不要在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来影响考试,尤其是和女子一起听戏这种事。
陈朗和萧辞是局外人自然不明其意,只当是梁钰在好意规劝他,随声附和道。
而梁钰说完后的眼神一直似有似无的看着身边人,对他们接下来的话题没过多参与。
不多时,船夫传话,画舫就快靠岸,让诸位客官做好准备,这时乌金西坠,漫天的红霞染红了半边天,他们三人纷纷去到船头欣赏这难得的景色。
船中,就只剩姜姝挽和梁钰二人了。
其实方才的闲谈中,姜姝挽心里便已经恢复平静,可这会另外三个人已然不在,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姜姝挽那心里又随着这画舫的起伏在咚咚的跳动,快到嗓眼了一般。
当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消失在门扉处时,身旁的人嚯的一下转过身来,一双醒目炯炯的望着她:
“你来这里和他相看的?”他问,分明语气听起来平静,却隐含了些许怒气。
“不是相看,姨母是让我来泛舟的,只是到了以后她和燕夫人没有上船出去罢了。”
不知为何,面对梁钰如此直接的发问,姜姝挽下意识的就要去解释,可她却忘了这会两人的关系不过是有过几日公事之谊而自己也仅仅只是答应会考虑考虑罢,还并未到自己就需要主动向他解释清楚的那一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梁钰当然知道是温湄的安排,可心里就想知道,听听她是如何向自己解释,他不做声,只是盯着她。
姜姝挽遂解,今日的确是温湄让她来和燕林相看的,而她在上船之初就已经和燕林说清楚了,二人只是朋友,不做情人。
梁钰一脸的不信,挑眉继续道:“真的?可方才你们不是还约好一起去看‘南戏’?”
她皱眉,觉得他是故意断章取义理解后来发问,自己哪里是答应了燕林要去看戏,不过是那萧辞误言罢了,可这人眼里分明是不信,姜姝挽无法,刚想继续解释,外面就传来梓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