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183)
姜姝挽垂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样子是又陷入了自我的矛盾之中,聪明如梁钰怎能猜不到她的心思,轻笑一声后假意试探的问起:
“那挽挽是觉得于我有疚吗?”
姜姝挽点头。
今天一日之内,从早到晚,不论是那件事,都让姜姝挽觉得对梁钰有愧,如果加上昨天长公主说的,那就是连续两天了,一段感情里总是处于接受被动的一方,自然是想付诸些什么来予以回报的。
梁钰见鱼儿就快上钩,愈发的有耐心了。
他撩起了她散落在耳旁的乱发,声音中带着些蛊惑的意味:
“方才在车里的时候,挽挽可是说要补偿我的,可只有一个吻,会不会太轻了?”
她扭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似懂非懂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呢?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缺,而我能给的东西你都已经有了。”
他故作姿态的想了那么几瞬,最后若有所思道:
“或许挽挽可以在别的地方多多补偿我也未尝不可?”
话才说完,梁钰就牵着她起身,他起的有些急了,凳子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里显得诡异又突兀,
他牵着她径直来到了前夜的那个箱笼面前,就一脸幽深的眼神看着姜姝挽。
“你,你什么意思。”她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复又想起了他方才在马车上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人已经径直蹲下后打开了那箱拢。
当初嬷嬷在对她开慧的时候,害怕她面皮薄,新婚夜拉不下面子去哄郎君,于是在准备了册子之余,还准备了几件适合新婚场景的‘衣裳’。
说是衣服,实际上连片布都算不上,能遮的地方遮不住,该露的地方全部露,姜姝挽还记得,其中有一件衣服是仿照胡人衣服的样式制的,上面坠满了小铃铛,穿在身上叮当作响的。
而这会,梁钰打开箱子又正好看到这些衣服铺陈在最上头,他背对着她,姜姝挽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可她这会却羞臊的满脸通红,急急上前就准备关上箱子。
可梁钰已经眼疾手快的拿出了压在衣服下的其中一本,顺势搂着她,对她道:
“既是阿娘准备的,那我们就不该辜负长辈的一番心意。”
“明,明天要归宁呢,今日不可,况且,我身上还疼着呢。”
“真的疼?”他又问了一遍,似是不相信的样子。
姜姝挽重重的点了点脑袋,无比的确认:“昨日还疼些的,想必再过几日就可以了吧。”
闻此,梁钰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嘴上吩咐丫鬟们给姜姝挽准备热水,她原本还有些烦闷的心情被梁钰这样一搅合也消散了不少阴霾,不在执念纠缠于过去的事情。
热水很快就抬了进来,姜姝挽沐浴过后才发现梁钰不知何时也已经在另一间净室沐浴过了,正坐在床上,拿着方才铭风送来的那个白瓷瓶在床头上细细摩挲。
见她出来,先是朝她招手。
然后把瓷瓶递给她:
“一会是你自己上药,还是夫君替你上?”
“上,上哪里的药?”
尽管一直在和他追逐的猜哑谜,但这次梁钰显然是不肯就这样放过她,搂着她坐在怀里,呼出的潮热就喷在她的耳后:
“你方才不是一直在说疼,所以我特意去问阿娘寻来了药膏,你先用用,如何?”
她大惊:“你去问阿娘求的?那岂不是…”
那岂不是都知道了,他们新婚夜闹得太过,以致到了今天还在疼,到了须的用上药膏的程度了。
梁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往屋外撇了撇,她瞬间明白,立马住口收声。
“我怎会真的告诉他们,我让铭风去取的,连托词都用的事我后背的旧伤复发,如何,可以了吧?”
他压着嗓子,又是一副商量的口吻,说起后背的伤势来是一点也不在意,倒是听的姜姝挽有些心疼了。
“你那伤真的没事了吗?”
他捏着她的纤细的手指,与之五指紧扣,额头贴着她的发鬓轻声说:
“早便好了,倒是你,方才还在说疼,夫君替你看看,顺便给你上个药。”
怀里的人一听这话就浑身紧绷起来,梁钰察觉后笑笑,附耳过去又说了什么,哄了好一会,才让怀里的人最终勉强点了点头,只是一张脸还是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屋里的烛已经被梁钰熄了,大红的喜帐垂下遮住了里面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