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168)
等到所有东西都卸完后,梓春也退下,屋里就剩夫妻二人了。
她面色微赫,饶是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夫妻,但单独相处时还是有那么两分不自然。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昏黄的灯光耀着满是喜庆的红色滋生出的旖旎的气氛不停地席卷着姜姝挽。
时下春分刚过不久,她这会婚服已除,身上有些凉意,却因为害羞和紧张而不敢去看身后的男人,脑海里还在努力回想着嬷嬷之前教的那些,时刻提醒自己一会该做什么,走神之间,一时不察肩上就覆上了一双干燥的大手。
她一惊,刚想起来,就被它的主人摁住,紧绷酸痛了一日的肩膀上被人轻轻揉捏起来。
她心下微动,有些不自在的偏头看向他。
梁钰见之却道:
“既然不舒服,为何不说。”
他看出了她方才想揉肩却没有行动的想法,明明身子不舒服,却羞于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以致要自己生生忍着。
姜姝挽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又一次剖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词穷于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拘谨。
初为人妇,又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拘束几分也是情有可原,可没想到梁钰这么快就看出来,还主动帮他揉肩。
她咬着唇角,看着铜镜里的他一时无言,出嫁前嬷嬷曾言,成亲后他的一应生活起居都要自己亲自来,眼下,却像是调了个个儿,成了他在照顾自己。
“你我既已成亲,日后夫妇一体,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明思堂内你就是主子,不用这般拘谨。”看出她的心事,梁钰直接给了她一粒定心丸。
她还是摇摇头,思虑了良久道:“可是我已经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是妻子该做的,你在外操劳,回府之后自该如此。”
她谨记出嫁前学到的训诫,半分不愿让自己坏了规矩。
他皱眉,似是不想在这个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再同她纠缠,眼尾一挑,忽而问到:“那既已经是我妻子,你又该如何称呼我?”
她微愣,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发问,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夫妻,那两个字也合该自然的脱口而出,可姜姝挽偏就不能坦然的说出口,毕竟在这之前除了他的名字外还没有称呼过别的。
就在她还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喊的时候,梁钰已经绕到她身前,双手穿过膝弯将她一把抱起来。
她“呀”的轻呼一声后双手自然的环上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昏黄泛红的烛光之中,他眸底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若是不会的话,夫君亲自教你。”嗓音一如既往的喑哑,‘夫君’两个字却咬的很是沉。
说完这句话后,姜姝挽就感觉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臂上的肌肉贲张了不少,一阵走动之后,她被放在了方才坐过的那张大床之上。
脸侧撑着他的双手,她身上只剩一件雪白的中衣,胸口起伏间都能看到白白的一团高高低低,惹眼极了。
而反观梁钰,一身大红的喜服穿的齐齐整整,就连头上的白玉冠都没有歪一分。
方才他眸底间的火苗这会好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渐加深的眸色,他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视着身下的姜姝挽,可眼神中却只含有温情在里头。
“挽挽。”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姝挽看到他脖间的喉结滑动几分,口中也不免随着一起做着吞咽的动作。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羞怯的看着头顶的男人,双唇欲语还休。
梁钰被他这样无辜的眼神看的浑身燥热,明明已经年及了弱冠,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是如一个毛头小子般的莽撞。
他身上喜服未除,做起事来受限不少,宽大的袖袍把小小的人儿拢在怀中,连亲吻都变得束手束脚。
那一汪旺盛的泉眼,从一开始的不疾不徐逐渐变得激流勇进,她不小心被席卷其中,随着逐渐汹涌的潮水差点就要溺毙其中,她紧张的想要攀附些什么来寻求那所谓的安全感,到头来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她被潮水冲刷,拍打,偶有溺水窒息之感,但都在最后关头能获取一丝微弱的空气,不至于真正溺死在其中。
身上的喜服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除下,就在两人即将坦诚的时候,姜姝挽脑中白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环在身后的双手骤然分开,梁钰只感到肩头一松,怀里的人儿就已经离开自己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