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163)
郑崇是个色厉内荏的软骨头,几板子下去便什么都招了,再加上证据确凿,大理寺卿当即便定了他的罪。
从审问到监斩不过一日的时间,便是太后也无能为力。
太后知道区区一个大理寺卿断不敢跟她叫板,大理寺卿之所以如此强硬,无非是得到了沈离的授意。
她既伤心又气愤,当即便乘马车向小泉山进发。夜色深深,郑太后不顾宫人的阻拦,气势汹汹冲到了主屋。
屋内点着连枝灯,亮堂堂一片,郑太后闯到屋内的时候沈离正坐在罗汉榻上与自己对弈。
她的兄弟尸首分离,他竟还在这儿悠然自得的下棋,郑太后看着沈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做两步跨到罗汉榻旁,扬手就把棋盘打落在地。
黑白棋子跌落在地,四散迸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离就那样镇定自若的坐在罗汉榻上,神色毫无变化。
郑太后怒目瞪着他,低声骂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分明答应了哀家放过你舅父,为何出尔反尔,生生夺掉他一条命。”
沈离抬眸看向太后,沉声道:“儿子以为母后十分了解儿子的秉性。”
一句话让郑太后醍醐灌顶,沈离伪装得久了,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险些忘了他睚眦必报的性子。
王皇后进宫以前,先皇后吴氏曾育有一子,因着那孩子既嫡且长,一出生便被封为了煜仁太子。
煜仁太子出身显赫,且生得龙章凤姿,颇有昭帝幼时的风采,昭帝十分宠爱自己的长子,破格将人养在身边,煜仁太子独得盛宠,因此性情十分乖张,经常欺辱底下的兄弟。
有一次昭帝检查皇子们的课业,因着沈离的答案十分出彩,盖过了煜仁太子的风头,煜仁太子便将沈离记恨在心里,第二日到上书房听学时,直接便把一盏浓浓的热茶泼到了沈离脸上。
沈离当时什么都没说,却暗暗筹谋,一步一步取得煜仁太子的信任,在一个秋夜里悄悄邀太子到御花园抓蛐蛐儿。
宫人到处寻太子,却未曾寻到,直到第二日寻到御花园,只见碧波中漂浮着一具尸体,那人的面目虽肿了起来,衣裳却是太子惯常穿的那件。
河岸边,孤零零放着一只蛐蛐儿竹笼。
太子贪玩,一直对斗蛐蛐儿情有独钟,经常深更半夜偷偷跑出东宫抓蛐蛐儿,众人都以为是太子自己偷偷到御花园抓蛐蛐儿,才失足掉入水中。
只有郑太后知道,是沈离将太子邀到了湖边,亲自将太子推入了水中。
那一年沈离不过八岁,煜仁太子十岁。
郑太后冷笑一声,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儿子的本性了呢?太子给他泼一杯茶,他尚要筹谋着夺了太子的性命,更遑论郑崇要谋的是他的命。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郑崇?
郑太后像看毒蛇一样凝着沈离,沉声道:“你这样的性子合该孤独终老,你且瞧着吧,安宁那丫头早晚得离你而去。”
话毕,再不多言,大步走了出去。
沈离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郑太后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身向厢房走去。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果香,进门处的味道很淡,越往里面走,味道越浓。
穿过重重纱帐来到内寝,只见雪棠正趴在拔步床上铺床,她已洗过澡,上半身着一件大红色绣喜鹊登枝小衣,在红色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白得耀眼。凝脂将小衣撑得鼓鼓的,愈发显得波涛汹涌。
下半身着一条湘妃色亵裤,那亵裤似乎比平素穿得要窄小一些,勾勒出完美的臀形。因着雪棠跪趴在床上,愈发显得臀丰腰细……
沈离凝着她那一把细腰,喉结不自觉滑动两下。
这时,雪棠缓缓扭过身,下半身还伏在床榻上,只软软挺起上半身冲着沈离莞尔一笑:“皇兄回来啦!”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一种小动物,是什么呢,沈离在脑海中搜寻良久,忽得便有了答案,他的妹妹像极了勾人魂魄的狐狸。
沈离默不作声脱掉外衫,大步向盥室走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折返回来,他身穿白色寝衣,披散着头发,身上散发出清爽的皂角香味。
雪棠站在榻上,媚眼如波,冲着沈离斜斜飞了一眼,柔声道:“皇兄,你到我身边来。”
沈离走到床榻边,他生得高大,即便雪棠站在拔步床上,也只比他高出一点点。
雪棠第一次拥有主动权,她勾住沈离的脖颈,低头含住他的薄唇。他不仅性子清冷,便连唇也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