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162)
“你怎么这么聒噪?”
白川舟不紧不慢喝着茶,“凭楚翎现在的功力,他连我的衣袖都碰不到,更何乎面具?你也太高看他了。”
“你还嫌我聒噪?!”舒云帆气极,“是,楚翎定是打不过你。可你知不知道你若真当上了礼部尚书,那就是在与整个东宫抗衡,你一人之力能抵得了东宫?”
“楚熹这老家伙我看着太不顺眼必要除去。”
舒云帆看他又是那副傲世轻物状,气不打一处来:“白川舟!你不是怕嫂子么?你就不怕你万一出什么事,她怎么办。”
“没有万一。若真有,她是我选定的世子夫人,独活于世的胆魄还是有的。”
白川舟想到她揪着他衣摆时楚楚动人之姿,那双瞳眸水润地让他的心变得湿漉漉,笑了声,“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她胆子倒也不算太大,所以我没死前,你不许对她说任何字。”
省得她跟着担惊受怕。
“你给她爹平反,为她冒险进宫铲除楚熹,还不让她知道?!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情痴做兄弟?”
舒云帆将杯盏中的茶一口饮尽,再清口的茶喝多了也有涩味,丝丝密密的苦冲进了他的骨。
“你眼下是不打算将阁主的身份告诉她了?能瞒几时啊!白牧之!”
“六个月。”
“什么?”
“六个月内我会铲除楚氏一族,东宫余党,替谢师平反,扶四殿下为东宫之主,这天下也该换血了。”
白川舟给他添茶,“若顺利,我就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
舒云帆心被揪起:“若不顺呢。”
白川舟低笑,说得漫不经心:“那就歃血祭天,大丈夫岂可苟安慵懦?”
“我真他娘的想替嫂子揍你!”
以前年少,舒云帆天真无知替他家人瞒了四个月的行踪,让他去潮州救人,现在又得帮他瞒嫂夫人……
可舒云帆却拿他没法,白川舟生来就是将士,流着六城将军的血脉,桀骜隐忍,怎可真心甘做风流浪子?
他也只能在言辞上刺激白牧之,切齿道,“和你做兄弟,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白川舟听他这么说,倒是一笑,心下明了,若真是不顺,云帆也会替他终了身后事的。
和他做兄弟,还真是造了八世的福,但白川舟没说出口,肉麻的话他从不说。
除非……除非碰上楚引歌。
舒云帆几乎呵斥:“你就不怕这六个月内,嫂夫人去侯府问白川衍阁主一事?不怕拆穿啊?”
白川舟托盏轻笑:“她不会的。”
以楚引歌的秉性,她最怕给人添麻烦,寻常人居丧期间都不会串门,恐添晦气,楚引歌就更不会了,她其实心极细,知道侯夫人和林姨娘不对付,就更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给母亲生事,留下话柄。
所以白川舟断定,她在服丧期,是不会上侯府的。
侯爷杀了谢师一事已成事实,所以他得趁这六个月将该办的事办了,希望她在得知真相时,能看在他的功劳上,对他……不要那么狠心。
“白牧之,你就是个疯子!”
白川舟未否认,在临走前从怀中掏出了个碎银子,塞给他。
“又想做什么?”
“给你买镜子。”白川舟懒散笑说道。
“……”
楚引歌出门相送时,就见舒云帆愤愤离去,马车都气恼地东倒西歪,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要到钱,恼羞成怒了。”白川舟唇角微勾。
“啊……”楚引歌轻呼,若有所思,她已经记起舒云帆的声音在何处耳闻的了。
她本是犹豫要不要告诉白川舟,一听这话,忍不住开口:“爷,我并非要有意挑拨离间,但恐是你遇人不淑了。”
她经历了楚府这一遭,自知人心最是难测,不可不提防。
白川舟展眉,倒是好奇了:“棠棠此话怎讲?”
“我不是同你说过头回去天语阁的事么?”她掩唇凑近,“在路上隔墙听到有两人诋毁你,其中一人就是他!”
她还能想起舒云帆抨击地难听——“一个纨绔哪能撑起侯府门面?”
楚引歌咬唇,恨恨:“我看爷的声誉有一半尽毁在此人口中了,明明就有才有貌有学识,被说得如此不堪,爷该谨防身边小人啊。”
白川舟不禁想笑,还真是孩子心性,自己喜欢的人,就恨不得让旁人也看到他的万般好.......但他因她的这份孩童赤忱,倒是惬怀得很。
又听她问道:“爷欠他钱了?”
“不曾,”白川舟眉梢轻弯,“他想把礼金要回去,被我义正言辞地拒了。”
“啊......虽然他给得是多了些,但这行为未免也太不耻了。”
难怪她方才进去斟茶时,舒云帆要对她那般客气,竟源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