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262)
暗自一笑,女子也不欲自讨没趣,转身欲走。孰料未出两步,却教唤住,那人,竟对她言了声谢!
贵善一怔,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耳,你莫忘了今日之许便好!”但垂眸,却又一声叹息:“说来,我知晓的,是否太多了?你若念我今日之好,来日,还当维护我些才是,莫教我稀里糊涂丢了性命才好!”
身后,那人一嗤:“你的命又不值钱,要来作甚?且用你那尚算过得去的医术,好生悬壶济世罢。”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身居两处,也是可以撒狗粮滴。
第143章 盼归
时日如梭,南宫霁、朱贵善二人为求药去往九凤寨,至今已然月余,尚不见归返,宫中自然望眼欲穿。
好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久盼多时的九凤云芝,终由八百里快骑送抵京中!
数日后,贵善也回京复命,然而当日同去之人,却未能同归。。。
冬去春来,烟雨霏微时,南湖,桃花正艳。
柳下,一孱弱身影正独立痴望远方,似待候着甚么。面上,隐透一丝伤怀,却又未失殷切,想来,是心中尚怀希冀罢。
头顶,不知何时多出一柄油伞。
“回去罢,这天色,易受寒。”女子的声中,透着关切。
那人未应,只垂眸掩去忧思:若此生注定要分离,则苦心求来那救命之物,又有何义?
贵善蹙眉:“你这般,若伤了身子,岂非白费他一番苦心?再说来,他也未必就。。。”
“我想去趟九凤寨。”那人不知是在询问她,还是自语。
“不可!”贵善情急起,“你身子还未痊愈,怎能千里迢迢奔波去?何况,九凤寨地处深山,路途险阻,危机四伏。。。”
“那该如何?明知他正涉险,吾却只能袖手旁观,听之任之?!”
“你去了又如何?我师傅已说过,九凤寨不同他处,地域封闭,自成一国,纵然你是天下主,也徒奈何之!且说他寨中自存规法,你若唐突闯入,反会害了他。”一垂眸,瞧见他手中正摩挲之物,便一沉吟。片刻,转回好言:“当日分别时,他曾一再嘱我,教莫去寻他,他若无恙,定会回来!想来他令我转交这鱼佩于你,便是欲留你一丝念想,望你耐心等待,不定哪一日,他便姗姗归矣。。。”
半晌无声。
那人终出一声长叹:“不定哪一日,却是哪一日。。。难道,果是天意弄人。。。”
贵善咬了咬唇,侧过脸:“他说过,他于你,尚有诺未践,况且,他当日许与我的蜀锦翡翠,也未兑现!他此人虽轻妄,却还不失为一君子,想来断不至失信!”
举目,雨雾似又密了,湖上舟船过往已疏,更显寂寥。隔岸重重烟柳,掩映在昏暗天光下,影影绰绰、绵延不绝,似如人意,惆怅深至。
春去夏至,夏往秋来,一日日,逝如流水。
晏隆三年冬至,蜀王南宫德崇入京朝谒,此为其先祖入蜀自立后,前所未有之举!外间揣测,蜀王或已有意归附。
说来大梁自平定西北后,蜀中为疆域之内仅存尚未收复之地,他南宫氏难免自危;而历过宇文、慕容二族之乱,蜀中四足鼎立之势已破,李、韩二族从中渔利,权势更显,加之乱党余孽未尽,内忧已是甚甚!内外交困下,纳土投诚,实则未必不是上策。
而若说内忧外患尚是常情,则另一事,或才是令蜀王意冷心灰之主因:蜀王三子,次子南宫清已罹难于宇文氏之乱中,三子南宫盈本不成器,蜀王自是一心寄厚望于世子南宫霁!却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去年时,世子忽而下落不明,有猜其已不在人世,也有道他为情所困,已出世外。。。总而言之,蜀中江山,已临后继无人之困。
无论如何,蜀王此来,是消了大梁朝中久存的猜忌。帝感其诚,拜太尉、尚书令,赐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可谓荣宠甚盛!
外间本还流传一说,因世子南宫霁失踪日久,蜀王有意另立王储,然而此事,在其留梁期间受召独对后,却未闻再提起。其中缘故,外人并不得而知。
谒后,蜀王于年前安然归返成都。
日月轮回,又至乾元节,宫中例行大宴,只是圣躬不耐久坐,九盏酒区区一个时辰饮罢,便匆匆回宫。
这一夜,越凌独醉悠然居。他的生辰,那人,已是
第三回 错过。
除夕,元旦。。。皆一晃而过。
年年岁岁,时日如旧,惟叹良人,迟迟不归。
上元良夜,月色当空,扑面东风,竟已不甚沾寒意。这个春日,来得尤早。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索开。偏是这等欢腾之景,才令独立望月之人更为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