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171)
令其脚下顿一软,瘫倒在地。昭明顾不得理会他,快步上前唤人施救,而余众此刻已多失方寸,跌撞着奔走寻水扑救,阵脚大乱。。。
当下帐中,南宫霁紧紧护着怀中之人,却觉喉中灼热难耐,喘息越来越艰难,目光所及皆是乱窜的火苗,并寻不到出口!
越凌不知何时呛入了一口浓烟,急咳不止,更是教南宫霁心乱。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火苗像一条条毒蛇逼近!无奈之下,只得狠心放开怀中人,摸过榻上的铺盖四处扑打,然此看去并无多大成效,不一阵二人已教逼回榻前。
正情急,晃眼却见东侧似开了一个口子,能瞧见外间来回晃动的人影!也是此刻,西侧支撑的柱子已轰然倒塌!不及多想,南宫霁胡乱扯过榻上仅余的衾褥,覆在二人身上便向外奔去。好在昭明已带着侍卫入内接应,当下总算逃出生天!
一气奔到空旷处,越凌支撑不住,瘫倒又咳嗽起来。众人抚胸拍背,一阵惊忙后才得平复。此刻回想,才似历了一梦!庆幸之余,惊惧犹存。抬眸四顾,好在轻易便寻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相视时,越凌但百感交集,无语先凝噎。
那人自知他心意,却是淡然一笑,眼神暖润,是有意隐去了不安!当下开口似欲询问,然下一刻,取代嘘问宽慰之言出口的竟是。。。鲜血!!!
“霁!”
摇摇欲坠时,入耳是越凌惊惶无措而又揪心的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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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夜袭
一场惊乱,原是羌桀人乘夜色袭营而起!
拓跋温对此预谋已久,只碍于梁军早有防备、营中守卫森严,一时难以下手,只得静候时机。恰近时他军中献上一种“火箭”,乃以火药填充于纸筒中,再以弓/弩射出,可及百丈之外,因箭头箭身皆涂有油脂,因而此箭非但可伤人,还可纵/火!
当夜拓跋温派出百余精兵偷袭梁营,目的便是要纵火梁帝御帐:弓/弩手其时埋伏在后,其余人率先冲突北营,实为诱饵,以此吸引守军侍卫赶去助阵御敌,弓/弩手则趁机悄然靠近。。。
月黑风高,远处并不能辨清御帐具体所在,当时乱箭齐发,以致多处起火,居于帐中者多有伤亡!如此一来,梁军士气自然受创。
数日过去,原定攻城的期限已过,也未见大军有何动向,倒是原先驻扎城下的梁军营帐一夜间向后撤了数十丈,看来是教那日的“火箭”震慑了,生怕再遭暗算。
纵然如此,拓跋温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梁军只是暂缓攻城,若到底不能逼他撤军,兴庆府依旧会教困死!
所谓形势不待人,羌桀朝内多以为,梁军军心已乱,此刻正是反攻的绝佳时机,况且北地黑山城已岌岌可危,若不尽快破解兴庆之困,则待到靳军南下,一应退路皆会失去!
拓跋温对此却全不予理会,想他前番频频为梁军所诈,手中的兵力已损折近半,到如今这兴庆府中仅存守军两万余众,梁军人数却是十倍于他,他如何还能仅凭一时表象便轻举妄动?!以寡击众,必须得天时地利,眼前是否时机已至,他尚还须耐心等上两日方可下论断。
且说自羌桀夜袭得逞,梁营便为一股愁云所笼罩,这些时日,御帐中进出最为频繁的并非军中臣将,而是御医,而天子已有多日未尝现身!
当日那火势众人皆看在眼中,原先的御帐已化为灰烬,如此圣躬岂能无恙?虽说当下御帐中的情形无人能知,外间却是臆测横生!不几日,便有传言说今上已悄然归返西平府,有那好事者乘隙观望,果真发觉御帐周围守卫已不如先前森严,而原先不断来往进出于帐中的御医侍臣也不见了踪迹!
如此一来,自是人心不安!一日夜间,竟有数百兵士弃营南逃!此事震动极大,一干逃兵教追回后,次日绑至营前枭首示众!
不远处的城楼上,遥望梁军阵前那数十颗人头顷刻落地,拓跋温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苦等的这一刻,终是到来了!
早春,辽原上的青草又躲过一季严寒,方才吐绿,狂风却也随之始肆虐。
苦寒已去,梁军的气势却还似停留在冬日。前日里教风吹倒的营帐,至今尚未修缮,营中七零八落,尚有不少大帐摇摇欲坠,似病入膏肓之人,萎靡不振。
入夜,狂风又起,密云闭月,伸手不见五指。梁军营中早早沉寂,将士们皆已入了帐中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