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85)
这下看来,丁家是彻底完蛋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了饭食进来,韶慕在门边接过,随后端着托盘走回到床边,脚下勾了把凳子坐下。
“我下床去吃罢。”昭昭觉得不要自在,其实身体现在已经缓了上来,并没觉得多疲乏。
“坐着就好,一顿饭食而已。”韶慕道,把托盘放在床边的高脚几上,手里端起一个白瓷碗,逐渐试了下温度,“不烫了。”
说着,他把碗给了昭昭,并着送过去的还有一柄银勺子。
昭昭接过来,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羹,竟比早上费应慈送的粥还要好:“蜂蜜和银耳?”
嗅着气味儿,她是能辨别出来的。
“燕窝银耳蜂蜜羹。”韶慕道,手里又将一小碟芙蓉鲜虾饺端过去,“晚上吃些好消化的,别吃太多。”
昭昭捏着银勺子,又看看汤羹,试探问到:“这很贵罢?”
“不贵,快吃罢。”韶慕笑,对上她明亮的眼睛。
着实不能算贵,因她从小就是食用这些山珍海味。
昭昭半信半疑,做好的食物不好浪费,便也就安静的开始吃。吃到嘴里的时候,自然是美妙的感觉,入口即化。
然后,她又看见托盘上还有一碗苦药,不用想就是给她的。韶慕正拿着调羹搅着,让药汁散热。
等她吃完,果然韶慕那药碗端给了她。
“我给你换了些药,应该不算苦。”他说,细长的手指卡着碗沿,“别一口就喝下去,容易呛到。”
昭昭接过药碗,抿唇一笑:“你现在有点像钟伯。”
“哪里像?”韶慕笑问。
“嗯,喜欢看着别人吃饭。”昭昭笑出声,随之端着药碗送至唇边。
药气钻进鼻子,带着一股清苦气。入口的药汁并不似之前那眼苦涩,减轻不少,至少舌头和喉咙没有以前那样的抗拒,有些柔和。
她喝完之后,面前送过来一方雪帕,顺便接走了药碗。
昭昭动了下身子,面对着韶慕这边坐着,看他正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似乎不管做什么,他看上去都是那般清雅高洁,哪怕是白日里他黑着心算计别人的时候。
“给,”韶慕掰下一瓤橘瓣,往前一送,“吃了嘴里就不苦了。”
橘瓣上的白色筋络已经被剔除干净,晶莹的橘黄能看出橘子的多汁。
昭昭两指一捏,接过橘瓣:“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从五品通判这样在她床前“伺候吃喝”,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韶慕手一抬又送来一瓤,烛光中脸色柔和,一贯清淡的嘴角也微微勾着。
“我知道钟伯为何喜欢看你吃饭了,”他看她,话语一顿,“你吃东西的时候,很可爱。”
第32章
韶慕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人, 从小跟着祖父的教导,养成的性情一板一眼。
可是现在,他是觉得她真的可爱, 也就明白为何钟伯和冯越都会向着她,因为她真的很好。
“大人,”昭昭朝着他眨下眼睛,纤长的眼睫好似蝶翅轻扇,“我已经喝完药了,你不用学钟伯来故意夸我。”
韶慕手里握着一半橘子,闻言清了清喉咙:“钟伯也这样吗?”
看她吃饭, 哄着安抚她情绪……嗯,好像的确是,他在做着钟伯做过的事。
“不止,费致远也这样, ”昭昭嘴里甜味蔓延, 眼睛盯上韶慕手里的橘子,“让我做制香师傅,先是话里捧上一番。”
听到费致远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 韶慕皱下眉, 托着橘子的手落回到膝上:“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制香师傅?”
这才几日的功夫,她在香脂铺都成师傅了?先不提她的制香和插花本就拔萃, 单说这做工坊店铺的师傅, 没有一定年限的经验,绝不可能被主家重用,她才十七岁。
心中一直埋藏的那个念头重又冒头, 并迅速开始生长蔓延。
并不是冯越说的,昭昭看上费致远之类, 而是她这丫头惹起了别人的心思……
“嗯?”昭昭看那半只橘子,便就简单说了香郁阁的一些事情,更说费致远现在很看重那间铺子,下了不少本钱。
韶慕听着,总觉得十分不对劲儿:“你都答应他了?”
“当然,不少银子呢,再说他说我做得很好。”昭昭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笑容淡了下去,好像打一开始他就不太赞成费致远这个人。
“这样啊?”韶慕缓缓说出三个字,心中明了几分,“难怪搞起来如此顺手。”
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昭昭好生疑惑:“怎么了?谁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