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68)
外面,费应慈正无聊翻看着桌上衣裳,听见动静便抬头看过去,瞬时愣住。
“昭昭?”
她从桌前起身,眨眨眼睛,再次看去屏风边璀璨的身影。
这时,外面有说话声,费应慈回神,两步跑去门边,一把拉开门上:“大哥,你快来。”
外头,正好费致远经过,手里拿着掌柜给的物册,突然被小妹拉住,也就顺势迈步进了房来:“怎么了……”
他也看见了那边艳丽张扬的少女,一瞬的愣神,未说完的话音在嘴边消散。
“大哥,你看昭昭,”费应慈瞪大眼睛,“多好看!”
费致远回神,眼神亦是收敛些许,可心中仍觉惊讶。他是知道这个女子生得极美,可是没想到稍稍装扮竟是无比夺目,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昭昭被兄妹俩盯着,有些不自在:“我去换下来。”
“别别,”费应慈跑过去,抱上昭昭的手,“真的好看,是罢大哥。”
好似怕昭昭不信,费应慈询问门边的费致远。
“嗯,”费致远温和一笑,自然走进房来,“正好,说下后日去河下县的事罢。”
可能怕昭昭觉得不自在,他岔开了话题。
如此果然奏效,费应慈拉着昭昭坐回到桌前,开始商议后日的启程。
其实事情俱不用费应慈来操心,费致远早就安排好,只是定好出发的时间。
。
第三天,准备出发去河下县。
昭昭告别了钟伯,上了费家的马车。费应慈等在里面,和以往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厚实的斗篷下能看到,她穿了那日挑好的衣裙。
马车前面,费致远骑着马,俊秀郎君,一表人才。
“大哥应该不会进县里去,大概离着几里地的岔口,咱们和他分开。”费应慈说着,手里抱着个袖炉,“他先去把货物送出去,等回程时去下县接咱们。”
昭昭掀开窗帘子往后看,后面还跟着几车货物:“这样倒是安排的正合适。”
不愧是商贾大家的公子,什么事情都能办理的妥帖舒服。
说起自己的堂兄,费应慈眼中有些得意:“我伯母最近在帮他留意亲事,可我觉得他好像并不上心。”
关于别人家的家事,昭昭向来不愿多插嘴,所以费应慈说,她就听,间或着点下头。
这时,有人从外面敲了敲车壁,接着费致远的声音传进来:“小慈。”
费应慈掀开窗帘,看出去:“大哥,还有多远?”
“快了,”费致远透过不大的窗口看进去,自家小妹身后露着昭昭的半面身形,“路上无聊,这些给你俩的。”
他笑着,把一个油纸包给了费应慈。
费应慈笑着接过,落了帘子回坐到昭昭旁边,然后低头解开了纸包。
纸包散开,露出了里面的零嘴儿,饴糖、果脯、坚果仁……是女儿家爱吃的。
“大哥真好,”费应慈拉着昭昭一起吃,“我将来的嫂嫂真有福气。”
昭昭也觉得费致远人不错,温润有礼,相貌出色,定然有不少女子倾慕罢。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一行队伍已经接进了河下县。走的官道,路上倒也太平。
到了那处要分离的岔口,一行人分开,费致远带着货物继续往西,费应慈则直接进河下县。
腊月里,农田消寂,空旷的一望无垠。
费应慈累了,倚在一旁抱着软枕睡了过去。昭昭在车里坐久了,于是到了外面来透气。
赶车的阿伯熟悉抿州周边的每一条路,常年为费家跑车,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丢。又拿着马鞭指着路旁的田地,说起去年的旱灾,颗粒无收,空有水道却引不来水。
“我瞧着这些地打理的挺好啊。”昭昭看去大片田地,显然是打理过,很是平坦。
闻言,赶车阿伯哼了声:“你不知道,这些地就是旱灾过后,一些财主家低价从农家手里买走的。”
昭昭不太清楚农田这类的事,疑惑道:“那不是来年没有地了?”
“可不是?”阿伯摇头,忍不住骂出声,“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呀,可是不卖,家里人就得饿死。最终地没了,后面还落得个给财主做工。”
昭昭听着,想起了韶慕,他来河下县就是为了水道的事儿,也不知处理的怎样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来了几匹马,马蹄声在空旷的郊野里传的老远。
他们从官道上过来,到了一处岔口便勒马转弯。
为首的那匹马在走出一段后,忽的停在那小路上,马上之人往费家马车这边张望。随后那人竟调转马头,重新回到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