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66)
“估计,是那件事改变了他罢。”吴暨叹一声没有多说,遂站起来要告辞。
昭昭听了个模糊,见人要走,也就客气跟着送去了门外。
从开始的各种摸索杂乱,到现在的慢慢顺手,昭昭习惯了抿州的生活。这里的人也都对她很好,唯一的缺憾就是记忆。
费应慈来了铺子,两个姑娘窝在后院的厢房里。
“伯母说要我多带些人去,”费应慈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盏温牛乳,“只是去贺个生辰,我觉得不用那么多人。”
昭昭看眼摆在自己手边的那盏牛乳,总觉得用黄金盏盛着会更好,盏身镶着一圈红绿宝石。
“昭昭?”费应慈唤了声。
“嗯,”昭昭应了声,“来回只用两日,的确不用带太多人。”
费应慈点头,认同她的话:“要不是非去不可,我真不想去。左右把贺礼送过去,住一宿就回来。”
昭昭称是,大概是熟识了,费应慈和她的话多了起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脸红。
“一会儿咱们早些走,去布庄里看看。”费应慈喝尽牛乳,走过来站到昭昭身后,弯下腰看她修理一种草根,“大哥过来接咱俩。”
昭昭放下剪刀,回头看:“我去做什么?”
“帮我选几件衣裳,你知道京城的花样。”费应慈笑,嘴角仍有几分腼腆。
昭昭笑了声:“你又说不想去,又是首饰衣服的准备?”
费应慈笑容一淡,绞着手里的帕子:“我不常出门,家里也没有姐妹,不太知道该穿戴什么?”
“好,我和你一起去。”昭昭答应下。
得到了答复,费应慈很是开心,干脆靠着昭昭坐下,学她的样子拿起剪子修理草根。
草根已经晒干,是用来做香囊的原料,有一种独特的淡香,其中又夹杂着药气儿,十分清爽。
后院收拾出来之后,费应慈时常留在这边,时常帮着做点事情,人慢慢的有了些开朗。
外面传来说话声,两个姑娘同时停下手里活计,看着窗纸上走动过的人影。
“是大伯母。”费应慈高兴的站起来,冲昭昭一笑,然后走过去门边。
恰巧,尤妈推开房门,笑着往旁边一站,随后引进来跟在后面的中年妇人。
妇人脸上带笑,一张姣好的面容:“整日见你往这儿跑,伯母今儿也过来瞧瞧。”
话是对着费应慈说的,目光却往昭昭身上落。
昭昭含笑施了一礼,声音娓娓:“夫人好。”
她本就生着一张又乖又美的脸,加上声音清甜,莫名让人会生出好感。
“伯母,她就是昭昭,”费应慈开口介绍着,拉着费夫人往桌子这边走,“我跟你说过的。”
费夫人笑:“我知道,还知道昭昭姑娘一手配香的好手艺,当真是心灵手巧。”
和其他的贵夫人不同,费夫人穿着并不张扬,反而有一种干练的感觉,看得出是掌家的女主人。
她自上而下打量昭昭,落座于桌前椅子上:“都坐下罢,别这样拘谨。”
两个姑娘一起坐下,尤妈上来收拾了桌子,而后泡了茶水端上来。
“伯母你看,这是昭昭做的,很香。”费应慈献宝一样,把刚做好的香囊拿给费夫人。
费夫人接过,凑近鼻尖轻嗅一下,道声好闻:“难怪你大哥橱里也挂着一个,是真不错。”
见此,费应慈更是说了现在铺子如何好,城里的夫人姑娘都爱来,脸蛋儿红润润的。
“都听说了,”费夫人眼中滑过怜爱,拍了下侄女儿的手,转而又看去自己对面的少女,“昭昭,听小慈说你长一岁?”
“嗯。”昭昭应了声,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当初武班主说她十六七岁,她干脆就称自己十七岁。
三人围在桌前,拉着家常。
费夫人说话很有分寸,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和气模样。昭昭觉得,费致远的脾性应当是随了费夫人,连样貌都继承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费应慈要去布庄取做好的衣裳,拉着昭昭离开了香郁阁。
费夫人还有些话要交代尤妈,暂时留在这边。
等两个姑娘家离开,整间院子跟着安静下来,尤妈顺手闩了院门。
“院子这样收拾出来,也还是当初二爷时的样子。”费夫人瞅着这片屋宅,感慨一声,“要不说世事难料。”
尤妈跟着一叹,走来人身旁:“好在慈姑娘好起来,总归二爷和二夫人泉下也放心了。”
费夫人点头,视线落下西厢房:“姑娘倒是个好姑娘,有着韶通判这一层表亲关系,说起来也不错。只可惜,是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