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53)
这时, 身旁的人把手伸过来,恰就横在她的面前,手摊开来,掌心躺着一枚锦囊。
“奖赏?”昭昭眼睛瞪圆, 手指指着自己, “给我的。”
韶慕颔首,手便又往前送了送,另只手从昭昭手里提走了灯笼。
见此, 昭昭将锦囊拿到手里, 指尖试了试里面。而后,她解开锦囊的系绳, 将里头的东西倒在自己手心上。
伴随着落雪, 两粒圆滚滚的东西闪着莹润的光泽,浅浅的凉意。竟是一对珍珠耳铛,足有指肚大小, 于夜里很是明亮。
“真好看。”昭昭眼睛一亮,一手捏着一颗, 左右的看着。
韶慕特意将灯笼提高一些,好让她看得清楚些。果然,即便她失忆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就比如喜欢珠宝。
以前不曾在意过她喜欢什么,只知道她总是一头珠翠,浑身绫罗璀璨的。
要说抿州府,也不是找不到那些奢华的黄金首饰,可他还是觉得这对珍珠耳铛好看。
见她喜欢,他的嘴角竟也不觉松缓,甚至想着她会不会带上?
“大人,”昭昭往他身前一凑,举着耳铛问,“是不是很贵?”
就算她没去亲自买过,可是香脂铺里总会见到别的女子佩戴,根本极少有这样大的。这位韶大人为官清贫,买这个莫不是用了不少家当?
韶慕往她手里看了看:“不知道算不算贵,左右就选了最大的。”
这话倒也是真的,他不曾为女子买过什么首饰,自然不清楚当中贵贱,不过是想着她以前总是喜欢最好的,便就买了最大的一对。
他这一说,昭昭开始心疼银子:“大人,我拿到工钱了,明日会交给钟伯一些。还有吴先生那边的诊金,你跟我说说是多少?”
她知道家中的账目都归钟伯管,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吃住,理应给银钱的。现在说一声让韶慕知道,是应该的。
韶慕手往下垂了垂,灯笼光跟着弱了些:“既然你没中毒,自然不用付诊金。”
“不成,”昭昭摇头,“要说泡药浴逼毒,是我自己的决定。吴先生为此准备了颇多,怎可白白忙碌,没有这个道理。”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该是她要做的,便绝不会逃避。
韶慕默了一瞬,道声:“等得空,我会问问吴家兄长的。对了,你适才说要带我去哪儿?”
站了这一会儿的功夫,经此一提,昭昭才想起此番出来的用意。
“那边。”她站在他的身旁,翘着脚尖指去前面,“大人你不知道罢,咱们这府墙外面有一株梅树。”
韶慕看过去,黑夜中只看到飞雪,并不见梅树的影子:“有吗?”
“有啊,”昭昭一脸你果然不知道的神情,随后解释着,“是冯越发现的,他前日去房顶上修瓦,特意跳出墙去折了一枝回来。”
只不过折回来的那枝并不算好看,被冯越一用力,还掉了不少花朵。
她将耳铛重新装回锦囊内,然后小心塞进腰间,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在雪里留下一串脚印。
韶慕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融入雪中的小身影,熟悉又陌生。
又往前走了一段,昭昭步子小,很快就被韶慕追上,两人并排前行。
“对了大人,”昭昭侧过脸来,话语中带着微微喘息,“你怎么知道我有耳洞?”
和他认识以来,她可没带过耳铛。
“看见了。”韶慕回道。
这样一说,他才发现,其实关于安宜公主的一切,到现在依旧记得清晰。
昭昭心里却是想到另一处,就是昨夜里他抱着她,便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转过一处拐角,不禁迎面而来一阵清雅梅香。再往前走,便就见到了那株盛放的老梅树,长在一处小河旁,雪夜中张扬着枝丫,傲雪开放。
“我就说有罢。”昭昭指着梅树,“大人你就是整日忙碌,连自己家周边都没看过。”
韶慕看过去,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是好看。”
这样四下环顾,可不就是他现在府邸的墙外一处,隔着并不远。
昭昭往前一站,走到树下,仰脸看着,思忖着挑哪一枝折回去。之前冯越打听过,这棵梅树无主,倒也不怕旁人追责。
她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看上一枝寥寥开着几朵,剩下全是含苞待放的花枝。这样的带回去修剪一下,做插瓶正好,待开放时,满屋的梅香。
只是那花枝有些高,想折下来的话,对她来说有点儿难。
昭昭想了个办法,走过去想借着下面的粗梅枝踩一下,这样就能够到。
说干就干,她先抬脚去试试梅枝是否结实,继而另只手抱上主干,就想自己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