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30)
昭昭一愣,不禁回头看眼香脂铺。等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费应慈正盯着她一瞬不瞬:“怎么了?”
“虽然觉得很无理,可是我想问昭昭,”费应慈顿了顿,话语几分谨慎,“你愿意来吗?我付工钱给你。”
家里借口买卖不行,把伙计抽调走,只留下尤妈忙里忙外。而她,方才见昭昭应付客人那般自如,也想着学学。
再不想办法,这手里的铺子明春就会被家里收回去……
“你叫我来香脂铺吗?”昭昭确认的问,心中突然开朗起来。
就说好心有好报,看罢,想什么就有什么。虽然这铺子看起来经营惨淡,不过这总算好的开始。
“嗯,”费应慈认真点头,“你从京城来,肯定知道那边时兴什么样的香脂,我要是客人也会信你。”
昭昭笑,虽然失忆了,好歹一口官话标准:“好。”
她答应了,与费应慈商定好隔日再来,她便匆匆赶回了东市。
过去的时候,正碰上钟伯和掌柜谈妥,木匠工明日便会去府上,除了家什,有些破旧的门窗也要换。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钟伯皱着眉:“只能明日过来雇人了,咱们不是本地的,到底是麻烦些。”
府中肯定是要添家仆的,伙房、门房、平日洒扫都需要人。
“要不明日钟伯跟我去个地方?”昭昭开口,便说了自己和费应慈相识的事。
要说雇人,可以去问问尤妈,她是抿州本地人,会帮上忙。
钟伯说好,不由夸奖几声:“昭昭你就是能干,这么短短功夫就找到了活计。”
嘴上说着明日一起去,当然也有担心昭昭的意思,想去那香脂铺看看底细。
夜里,用完膳。
昭昭泡了茶水,去敲了正屋的门。
挂在檐下的灯笼被风吹着,晃了两下,带着她的脸忽明忽暗。
没多久,屋里传来淡淡的一声:“进来。”
她推了门进去,在屋里环顾一瞬,看见东间书房的灯火更加明亮,于是朝那里走去。
果然,到了珠帘外,就看见里面端坐在书桌后的韶慕。
“大人,茶来了。”昭昭嘴角弯弯,挑了珠帘走进去。
韶慕手中握着公文,抬眸看着走来的女子。她笑得好看,眉宇间平缓舒展着轻松,能晓得她心情愉悦:“你先去外间等着,一会儿跟你说件事。”
“好。”昭昭把茶盏往桌角上一搁,遂转身去了外间。
韶慕很快处理完手头的公务,起身往外间走。他走到门边,就看见外面的女子坐在灯前。
大概是听见他的脚步声,她迅速将手里东西往生后藏,眼中闪过慌张。
第15章
韶慕皱眉,因为他分明看见,昭昭往身后藏着是什么。
是他清晨换下来的衣袍。
昭昭的手指轻挠了下脸颊,从凳上站起,隔着一道珠帘,似乎都能感到韶慕的不悦。
“我左右是等着,正好看见大人的衣裳,”她眼见藏不住,小声解释着,“袖子上那道豁口看着着实难受,又是为给我解头发才撕破的,我就想给缝起来。”
最后的“缝起来”三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然后,昭昭别在身后的胳膊一点点送到身前来,手里还攥着那间男式灰青色长袍。
韶慕只觉额角发疼,不禁抬手捏了下眉心,微微一叹。
他挑了珠帘,从书房里出来,到了昭昭面前,伸手想拿回自己的衣裳。结果她并不松手,还使力想拽回去。
两只手在空中僵持。
“这是我的衣裳。”他开口。
昭昭咽口口水,偷偷清了下喉咙:“今日钟伯忙,还没来得及浆洗,我给你送去衣篮里罢。”
韶慕不语,一用力就抽回了衣袍,随后低头看着。
“那个,我拿着针老打滑,”昭昭右手两根手指来回捏着,声音格外乖巧,“就缝错了。”
早在她抓着衣裳不松手的时候,韶慕就预感到不对劲儿。
他看她一眼,随后找出袖口破损的那处位置,果然,上面错落着丑陋的针脚。接着,他试着想展平开,结果发现上下两片袖子,被缝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针脚难看,而是把袖口给缝死了。
昭昭眼见韶慕眉间蹙起,于是小声道:“我后面会赔你的。”
她也是高兴过头了,居然会拿针来补衣裳,本来这位韶大人的衣服就没几件。
韶慕将衣衫往椅背上一扔,不想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计较,说完正事他还有公务要处理。
他不说话,昭昭反倒更过意不去:“是真的会赔你,我找到活计了。”
“什么?”韶慕淡淡问了声。
昭昭清了清嗓子,认真道:“钟伯也知道,是东市旁边的长街,一家香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