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187)
可也就是想想,真要那样做,反而是将两人送上万劫不复之地。
“公主,你听宝庆说,”宝庆拿帕子,轻柔的给昭昭擦脸,“陛下今日从京城出发,要去舵州,咱们这样行进,大概就可以与他在栾安碰上。”
昭昭坐起来:“栾安?”
宝庆点头,他看不得自家公主这样伤心,便小声说道:“不如回京城前,公主去见一见陛下。有些话和委屈,就明白说出来。”
“父皇?”昭昭垂下眼帘,想缓解下自己的伤感,来好好理一下这件事情。
“是啊,”宝庆见昭昭不再哭,了解她是将话听进去了,便拿着巾帕给她擦脸,“你与陛下是亲父女,知道他出京巡查,正好碰上,可不要不拜见?”
昭昭自己拿过帕子,拭着眼角,心中也仔细思忖。
她这次被接回京城,显然很少人知道,就算回京了,她可能也只是先被安排在某处,等着父皇回京。而去一趟栾安的话,不论如何也会见到父皇,至少能探出他对她以后的安排。
届时,她不会像回到京城那样被动,可以有一些余地做转圜。
“只是有些为难,”宝庆搓着手叹气,“去栾安虽然近,但是并不在咱们回京的路上,到底还是难。”
他也是伺候太后的时候,偶然得知皇帝南下巡查所走的路线。
“栾安,”昭昭攥着巾帕,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发亮,“我知道了。”
马车一路西行,魏玉堂很快从后面赶上,带领队伍回京城。
没有打着官军的旗号,也没有官府的标记,只当是普通的一队人远行。
这样走了两三天,晚上他们停在了一座县城。
一整间客栈被包下,昭昭住在最舒适的上房中,桌上摆着精致的吃食,两名婢女寸步不离的伺候。她动一动手指,想要的东西就会送上。
可是房门外是把守严实的侍卫,她不能随便走动,更不能出去。
直到用过晚食,她无聊看闲书的时候,魏玉堂来了。
“臣见过公主。”魏玉堂站在门边,拱手作礼,抬眸看了眼坐在桌边安静的少女。
昭昭把书往桌上一搁,浅浅一笑:“魏家表哥辛苦了。”
魏玉堂道声应该的,遂走上前来:“赶路辛苦,公主忍耐些,回到京城就好了。”
其实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带安宜公主回京,她不会配合,甚至可能刁蛮任性,毕竟她当初可是不顾一切指了韶慕做驸马。就在离开抿州时,她还一直拉着韶慕……
“表哥安排的都很好。”昭昭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子,眼帘微微一垂,“在另州时,差点就和表哥相认了。”
魏玉堂在桌前站好:“那日的真是公主你?”
他记起当初在宅门外,那个浑身粗衣且包裹严实的女子。只是后来,韶慕赶来将她拦下。
昭昭点头,淡淡说着:“我那时候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原是这样,”魏玉堂应着,这些他来抿州前,皇帝交代了声,“韶家世代杏林,是韶慕为你治好了罢。”
“对对,”昭昭赶紧道,然后从桌后站起来,拖着繁琐的裙子走出来,“他给我配了药,加上下针一起,我就好了。”
她头上满是金灿灿的首饰,偏偏行动起来,垂珠与钗环并无一丝混乱。
“可是我现在觉得头又有些不舒服,”她捂着自己一边的脑袋,秀眉蹙紧,“我需得回抿州,让韶慕给我瞧瞧。”
魏玉堂暗叫一声头疼,他就说她怎么这么老实安静,原是在这里想鬼主意。他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抿州,怎么可能再把她送回去?如此大张旗鼓,这可是皇帝交办的差事。
“公主可能是累了,我让人去请郎中。”他才说完,便看见昭昭连连摇头,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昭昭晃晃身子,有气无力:“是韶家祖传的下针手法,外头的郎中我可不敢用。”
说着,就是一声长叹。
魏玉堂是知道这位安宜公主一向娇气,可没想到用这样蹩脚的理由,还不就是想回去找韶慕?
“不瞒公主说,就算现在回去抿州,韶通判也不在,他有公务去了别处,”他干脆也明说,来断了她的心思。
“可,可我头疼!”昭昭不依不饶。
魏玉堂无奈:“既是韶家祖传下针手法,想必韶家家主也会。走水路,三四日便能到栾安,公主去那里罢。”
接着,他就看到昭昭一脸的不可思议,更加确定她就是想回去找韶慕。
他现在是负责把安宜公主带回京,至于她以后会怎样,他并不知道。是以,在这之前他还得好生捧着她,转道去一趟栾安虽然距离绕远,但是因为水路快,倒不会耽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