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173)
“不疼。”昭昭喃喃着。
她侧着脸枕着他的膝,整个人软软的。虽然醉酒无力,但是后背上的感知清清楚楚。她能感觉到他拉下中衣,指尖在她的脊骨上摁着,寻找下针之处。
肌肤乍然暴露,瞬间起来细密的小疙瘩。
韶慕将第二根针下在脊柱中段的穴位上:“你先闭着眼睛休息会儿,等到了时候,我给你取下来。”
趴在腿上的少女小小的嗯了声,便就再没有动静,也不再喊着难受。
韶慕的手摸上她的小脑袋,指尖轻揉着,以此来让她消除头疼,也可以帮她安神。
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自然的松缓下来,且呼吸清浅而平稳。
“睡着了?”他轻轻问了声,手没有收回,而是握上她一缕青丝,缠绕于指间,“方才,你叫我驸马,是真是假?”
他问着,当然不会得到答案。
刚才的昭昭喝醉了,神智是迷糊的,所以有可能只是她无意识的唤了声。
韶慕将银针取下,收回到针筒中:“也是时候,让你彻底记起来了。”
他抚着她的脑后,一下又一下。而她如今舒缓的趴在他腿上,似乎已经睡熟过去。像一个没有防备心的婴孩,又像是无暇的美玉。
她嘤咛一声,脸在他的膝上蹭了蹭,跟着身子蜷了下。
本来松垮的中衣,如今直接便是半遮半掩,露出一半的美背,低头更是微微可见些许身前柔美的圆弧。
韶慕深吸一气,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这厢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枕头上躺下。
房中很是安静,少女侧躺着,睡颜恬静,一张无比精致的脸又乖又美,纤长的眼睫会微微抖动。她像一个瓷娃娃,脆弱又美丽。
韶慕与她相对着测躺下,静静的看她,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等到快到子夜的时候,他才从她的房里出来。
正好,起夜的冯越给碰上,惊得瞠目结舌:“大,大人,你这么晚……”
他当然不敢说,你这么晚怎么从人家昭昭房里出来。
韶慕皱眉,简单道:“她喝醉了,我给她送药。”
冯越嘴巴动了动,只说出了一个:“嗯。”
但是心里可奇怪着呢,这是什么药,能让人喝到半夜?
韶慕懒得解释,继续往前走:“还魂草挖到了没?”
“有,”冯越应了声,脸色瞬间认真起来,“大人,你真的要给她恢复记忆?”
这个问题,他知道已经问了多次。面对昭昭恢复记忆后的各种不确定,他觉得眼下这种生活更加平静和美好。他也看出韶慕对昭昭态度的变化,她没有记忆,不是正好可以留下她吗?
韶慕脚步一顿,其实他何尝没有动摇过?
他也想过昭昭做回公主,他和她是否会有以后?她当初给了和离书,也就是想和他断开,或许她已经对他没有情意。
“交给你的事,照做就好,别的莫要多问。”他道了声,便抬步离去。
夜风清寒,深夜寂寥。
韶慕回到正房,整个人沐浴在黑暗里。
这一刻,他确定要给昭昭找回记忆。因为他要清楚明白的挽回她,他喜欢的、想要的,是他的妻子安宜公主。
。
日头很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已经是初四,昭昭恍然记起,年节以来,还未去费家拜年,有失礼数。
既然想起了费应慈,不免就会想到香郁阁,那个给她生存希望的铺子。当初不管做什么,她为的就是找回记忆。
只是以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那儿,继续做制香师傅。然后还有京城那边,她想父皇和母后、太后,想太子和誉王两位皇兄,可她是个已经死了一年的人,还能回去吗?
还有她的生母,真是睦月王室的女子?
大渝禁止各种邪恶术法,巫蛊首当其冲,她若是有睦月血脉,被人知道了又当如何?
这时,冯越走过来,看见了坐在院中晒太阳的昭昭,于是大步走过去:“带你出去喝酒怎么样?”
他双臂抱胸,粗犷的脸上笑着,分明有点儿揶揄的意思。
“好啊。”昭昭不示弱的应了声,作势站起来要跟他走。
冯越本就是逗这个小公主,并不敢真的带她去喝酒:“别了,我可不会给你煮醒酒药。”
听他这样说,昭昭反而更跟上他的脚步:“那我还一定要去了。”
“瞧,真是惹不起你,”冯越连忙告饶,“我们一帮爷们儿喝酒,你就别去了。”
见他这样,昭昭笑起来:“我是想去趟费家,一起出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