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155)
“我没想到,他竟能只凭一盆状元红,便就锁定我,也算有些本事。不过,最后终究还是我赢。”
他的话让昭昭越来越迷糊,但是大体知道,是韶慕暗中查到了陆季同,并想除掉。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谁?”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声问道。
“我是辅佐殿下你为王的人,”陆季同的右手我那个前胸一放,做出一副恭敬样子,“殿下请相信我。”
昭昭听了,不禁冷笑一声:“你这样对我,还说辅佐?”
陆季同放下手,抓起腿上那只吸足血的虫子一捏,噗嗤一声,虫子爆开,血液溅开一片。
“是为了稳妥,殿下身份尊贵,回去路上绝对不能有差池。”他脸色冷肃下来,“任何知道殿下你的人,都不能留。”
昭昭对上少年阴沉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说什么?”
“要不是韶慕,哪里需要这么多麻烦?”陆季同冷冷道,面色阴沉,“本来以为一场风寒症搞乱抿州足以,谁知他竟然压下了。无所谓,大不了我再放一把火,一切烧干净。”
此时的昭昭无比震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少年,心肠如此歹毒:“风寒症是你做的?还有昨天的火?”
韶慕一直尽心尽力的,要救下整座城的人,可陆季同如此疯狂,竟是不惜一切都毁掉。
“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你,”陆季同说着,似乎人命在他这里什么都算不上,“韶慕是很精明,可是架不住他的同僚蠢啊。你看,我只放了一把火,那些蠢货把东城门就打开了。”
昭昭听着,心一寸寸往下沉。恰就是韶慕病倒的时候,东城起火,他现在还在昏睡中,应当完全都不知道。
陆季同站起来,往外面看了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带殿下出城了。”
说着他往前走,可是腿上的伤让他差点儿跌去地上。
他挥了挥手,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用昭昭听不懂的话吩咐了什么,那两名手下朝着昭昭走过来。
昭昭想跑,可是银铃响起的时候,她身体彻底僵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们装进新棺中。她喊不出声,视线模糊,而那面厚重的棺盖就此盖了上来。
钉子敲打的声音,她整个人陷进狭窄的黑暗,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惊恐。封在木棺内,可她明明是个活人。
最后一线光亮消失的时候,她心里大声地呼喊,极力的想挣脱束缚。
可怕的黑暗让她头疼欲裂,无法喘上气,像是跌进冰冷无底的水中,沉下。
她眼睛豁然瞪大,脑海中映现出一场船难。……
第49章
逼仄的空间里, 充斥着黑暗与恐惧。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渐渐停下,最终棺盖与木棺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昭昭急促的喘息, 周身笼罩在冰冷之中。她喊不出,动不了,明亮的眼睛再看不见一丝光亮。
她头疼得要炸开一般,像有人拿着锥子在撬着她的头盖骨。
唯一的,是她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来。
这样的黑暗,这样的恐惧,让她蓦的记起了忘却的痛苦。同样被装在一口木棺中, 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偏偏又能感知到一切。
足足的,她当初被陆季同锁在木棺中好几日。
好几日, 她困在黑暗里, 什么都做不了,陪伴着她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她流干了泪也无济于事。
现在同样的方法,她再次被封进黑暗中, 却唤醒了过往的记忆。
被陆季同带走前, 她经历的船难,她是想去江南早早的看一眼春天, 她是想将半年纠结的姻缘忘却, 可是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场阴谋。
木棺动了动,似乎被人抬到了车上,然后那些人说着什么, 被陆季同呵斥了一声。
牛车缓缓启动,昭昭知道, 这是向着东城的方向走,陆季同说过,那里开着城门,要出去的话并不难。
因为今日是年节,那些被烧了房子的百姓,总不能让他们在冰冷的城外过节,定然是收拾出一块地方,让他们回城来。
而也是因为年节,一辆拉着棺材出城的牛车,多数人会忌讳而躲避,包括衙差。
这就是陆季同的算计,他没有走,而是躲在城里的某处,伺机弄乱抿州,多恶毒的人,才会想到利用风寒症?
昭昭浑身发冷,除了恐惧,竟也想起这些日子与韶慕的点滴,苦的、甜的。
可终究,这次她还是离开了,而他应该不会找到她。他病了,昏睡不醒,并不知道东城的火,也不知道是陆季同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