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146)
昨夜,她想起的那些记忆,如今还安稳的存在于她的脑中,终究,她找回了一部分丢弃的过往。只是再往前,大概要下一幅药了罢。
这件事只有她和韶慕知道,至今她想起什么王女来,就觉得匪夷所思。
“街上还是没什么人,也没有铺子开门,”钟伯大清早出去,如今半天后回来,什么也没买到,两手空空,“估计还都忌惮着这场风寒症。”
昭昭迎上去,接下钟伯手里的空篮子:“其实这样也好,总比街上乱糟糟一团的好。”
要说现在是有了药,可真的染上病,一样得受几日罪。
钟伯搓搓手,一步步下了阶子:“好在还有费家送来的年货,这回可跟着昭昭你沾光了。”
想起地窖里的肉菜米粮,似乎这个年可以过得不错。
昭昭笑:“等年后,我去费家道谢。”
“应该的。”钟伯跟着笑。
一场灾难化解,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在韶慕的办法下,抿州有了药材,自然而然的安定下来。
“钟伯,”昭昭站在门台上,往身后的大门看了眼,“外面是谁在晃铃铛啊?”
前面,钟伯停下脚步,回头来看:“外面没有人,哪里有铃铛响?”
昭昭仔细听着,方才的确听见清脆铃声,在耳边一直响着。
她挎着篮子,干脆掀开门闩,用力拉开大门往外面看。
正如钟伯所言,外面街上空荡荡的,都难见到人影,更别说谁会摇晃铃铛。
她站了一会儿,耳边重新安静下来,就好像刚才的铃声是错觉。
刚打算关上大门,突然见着冯越回来,大跨步的就到了大门前,腰间的佩刀被他握住。
“你在看什么?”冯越矫健的上了门台来,居高临下看着昭昭,“有好事儿,快回去准备,我带你去。”
昭昭瞧着他看,扯扯嘴角:“诓我?”
现在城里家家户户关着门,他还说有好事儿?保不齐又想骗她练刀,他那把刀感觉比她都沉,拿过一次,第二天胳膊都疼。
“我诓你个小丫头做什么?”冯越哈哈笑出声,要不是顾忌她的身份,他真想一把把她提起来。
昭昭眨巴两下眼睛:“说说看?”
冯越现在心情也十分的爽朗,双臂往胸前一抱:“大人说了,晌午之后,主街上会让一些店铺开门营业,届时有需要采买的人,可以前去。”
“真的?”昭昭问。
“自然。”冯越点头,“当然,并不是所有店铺,只是指定的几家,而且会有衙差巡视,不会生乱子。”
说到这里,昭昭明白过来。这些开放的店铺,定然就是前面帮衬过韶慕的,他这样做,一来可以帮助百姓准备过年用的东西,二来也是一种感谢,三来可以再进一步稳定民心。
果然,他话很少,但是做事情上一丝不苟,处处妥帖。
也正在这时,街上咣咣敲起了铜锣,有人沿街喊着州衙吕知州的话,便是和冯越刚才说的一样,晌午之后,每家可让一人前去主街的店铺采买,还是平日的价钱,不会溢价……
“行,你等等我。”昭昭把竹篮往冯越手里一塞,自己麻溜的跑回房间去拿银子。
说起来,这段日子事情太多,她从费家得的赏钱,还没给其他人买礼物。
准备好,昭昭就跟着冯越一起往主街走。离着不远,两人脚步慢悠悠的,正好晒一日中最好的日头。
这段时日,每个人很忙碌,神经紧绷着,这样松缓下来真是觉得很深舒适,似乎都不曾觉得冷。
“官军没有来罢?”昭昭问,要是官军来了,韶慕难免就会担上些责任,
冯越摆手:“没有,不过年前是不会开城门了。”
拐过一处街角,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的铺子,铺门大敞,两名衙差守在那儿。
“很快就会恢复成以前那样。”昭昭弯着嘴角,明亮的日光让她眯了眼睛。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熬得住,”冯越适时地就会噎人一句,鼻尖送出一声轻哼,“你整日惦记和他做买卖的那位,就偷摸着走了。”
做买卖的那位?
昭昭心中稍一思索,转头问:“陆家三公子?”
“对,陆宅已经下了锁,定然是走了。也不知是通了哪条门路?”冯越嘟哝着,还不忘损上一句,“怕是明天要在野地里过年咯,那个小身板也不知道抗不扛得住。”
陆季同离开,昭昭倒是不意外,那日跟他去取银子,他自己也说过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