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戏好多(穿书)(76)
“几日不见,京城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卓云思记得前几日她刚回京时,京城还不是这个样子。
丁棍回道:“因为皇上被掳的事情,全京城都陷入低迷。奴才听说昨晚宁川最大的茶馆有个说书先生,就是他的所住的房间着了火。火势极大,连带着将安川街上好几家都烧了。大家都说是宁川犯了上天禁忌,是天降神火来惩戒。”
卓云思断定:“胡言乱语,肯定是有人故意扰乱民心。正值打仗,这种话都是敌军故意散播的谣言。”
“但平民百姓片偏偏就信这个。”苏娇从小就流离失所,自是能理解百姓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总是将希望和绝望归结为上苍。
她领着卓云思出了宫,顺着羊肠小道走到街角处,又七拐八拐走了好些巷子,才看见一间独立的小茅屋。
茅屋极小且简陋,连个小院没有,孤零零立在拐角处。
“到了,就是这里。”
卓云思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心想,一般侍奉过皇帝的人退休后基本待遇都并不低,好的基本都有良田宅院,再差也不至于住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除非是个有罪之人,但有罪者也都死在皇宫里成了鬼魂。
这屋子里到底是住了什么的样人呢?
她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心里很没底。
卓云思问身边的苏娇:“你和他打好招呼了吗?”
“臣妾只说是宫中之人,不曾说过是娘娘要来。但是,娘娘要是找他帮忙可能要耗费不少精力,他这人古怪的很,我和他交际也不是很多。”
“交际不多你都能找到他的住处?”
苏娇解释道:“说起来,他也算我的恩人。那时皇上还在东宫当太子,我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白公公一直为先皇信任。因为皇上的事情,我不小心惹了先皇后不高兴,就是这个白公公顺便帮了我。后来白公公到了年纪就出宫了,我刚开始还会去拜访。但他一直将我拒之门外,自此我就再也没有来过。昨日来到这里看他,说明了来由,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我倒是没听过这个白公公。”
“白公公现在已年入花甲,他离开时先皇还未驾崩,娘娘您还没入宫。”
“原来如此。”
既然这个公公在先皇身边待了那么久,必然是了解和清楚那地方的位置。
苏娇走到前头轻轻扣门:“白公公,是我,我是阿苏。”
静默几声,门内才幽幽传出老人沙哑的嗓音:“进来吧。”卓云思吩咐丁棍在屋外守着,她则是跟在苏娇身后进了屋。
一进茅屋,一股子发霉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屋内不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倒像阴沟。卓云思忍着呕吐感,慢慢挪着步子进到里屋。
屋内亮光不足,暗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里面闪着红光的火点,走进了才瞧着一个佝偻老人的背影。
老人头发花白,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应该是刚点上的烟,逼仄狭窄的小屋的烟味并不重。
卓云思走进后才发现老人的眼睛污浊一片,眼神涣散无法聚焦,显然早已失明。
“白公公。”苏娇轻轻唤了一声。
老人的一脸褶子微微有蠕动,他猛吸了口烟,迟钝道:“我早就不是公公了,阿苏姑娘不必如此。你说有人找我,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就是要找我的人吧。”
卓云思向前一步的动作一滞,没想到这个公公这么厉害,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白公公脖子往旁边扬了扬,示意两人坐下。
卓云思不知他的路数是什么样的,也没敢多说话,点头让苏娇和她一起坐下。
“我都是大半身子埋进土了的人了,没想到阿苏还能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
苏娇回道:“如果不是白公公,阿苏早就死了。白公公的大恩大德,阿苏没齿难忘。”
白公公没有吭声,又砸吧了一下嘴,他干裂的唇翕动一下,便挪动了身子将脸朝向卓云思。
“姑娘找我有何事?”
卓云思心中一动,苏娇说这老人性情古怪,她已经做好冷板凳的打算,没想到白公公竟主动问她。
她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他:“公公是否知道北川剑?”
老人嘴角轻微抖动,他慢条斯理地将烟放下。浑浊的眼睛像是掺了浓郁的中药,发涩发苦。
“没听说过。”
卓云思知道老人不会轻易告诉她,她便说:“那公公可知清平神武?”
“不知道。”
苏娇疑惑地皱眉,她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北川剑和清平神武,也不明白卓云思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公待在先皇身边有多少年了?”
老人眨了眨眼睛,像是想看清什么。他的手指放在膝盖上,头轻微歪斜,是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