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郎(210)
王妃当即便慌了,看向将人送回来的林琛:“林校尉,王爷这是怎么了?”
林琛道:“王爷被关在行宫地下三层的密室里已有数月,眼睛常年在暗光环境之下,所以出来得蒙块布条,另外,王爷身上似是被人下了药,一直不醒,怕是得找大夫来好生看看。”
严许听后想起什么,对林琛道:“图玛的人当中应当有一个叫老五的,那晚我听到他与假王爷的谈话,应该是这个老五下的药,林校尉可以拷问一番。”
林琛点点头:“好,谢过严公子了。”
说着他便马不停蹄地去办了,而平南王也被抬进屋里,王妃特意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瞧,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着急,但也只能等林琛那边的消息。
好在王爷除了消瘦,大夫说其余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更具体的一切都要等人醒来再详细看诊。
而在等待期间,严许和沈莓也收到了陆博恒从京中递过来的信。
早前陆博恒收到了严许那夜写的信,但信上并未提及他受伤的事,他们在京中便也不知。
只是收到了严许的消息到底让他的心有了个着落点,也知道了衡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龙骑卫除了调查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陆博恒也就放心了些。
后来抓到图玛后,林琛又加急给京都递回了消息,说明事情始末与经过。
于是陆博恒在还没收到严许的第二封信时,便从温阁老那儿得知衡州的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
图玛的身份也叫人吃惊,竟是乌郎的少主。
不过据说乌郎现在的首领妻妾成群,生的儿子多入牛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他和用易容之术假冒了平南王身份的男人依然先行被龙骑卫押送上京,圣上自有打算。
如今陆博恒在京中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平南王现在到底如何了,他与陶真儿一起等着严许的消息,可以说是翘首以盼了。
约莫又过了几日,林琛那头有了话,那个叫老五的是个医师,但整日里喜欢琢磨点偏门的方子,这次给平南王用的就是其一。
能使人长期昏迷不醒,若想重新将人唤起,就得用原来的那张方子上与之相冲的药材。
是以若是没有原方子,这人是定然醒不了的。
老五受不住龙骑卫的拷问,将方子交了出来,王妃请的几位老大夫又研究了两日,这才配了药与王爷喝了。
只是昏迷了这么久,谁都不知得喝多久的药人才能醒,也不知醒了之后会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若是运气好,或许三五日便醒了,若是运气不好,醒不过来也有可能。
好在平南王此人大抵是平日里善事做得多,心思也单纯,老爷天给了他好报,在喝了十日的药后,终于在有一天夜里,悠悠转醒。
王妃那时也是整日守在他身边,一瞧见人醒了,登时便热泪盈眶,也赶紧叫管家去个告诉了严许和沈莓这个好消息。
于是那天夜里,王府像是迎了件从来没有的喜事,大半夜的还热闹的紧。
不过王爷人是醒了,脑子却还是懵的,人也虚弱的紧,大夫说只能慢慢恢复,不可操之过急。
不管如何说,这已经算是一件幸事了。
沈莓和严许去看过王爷后,没多久又回了王妃给他们安排的院子里。
泠泠月色下,严许牵着姑娘缓缓走过月门。
几丛月季开在路边,春夜里暗香浮动。
沈莓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好香啊,前几日担心着王爷,我都好似没闻到这花香呢。”
说完她又仰起脸,弯着眉眼看严许:“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世子写信了?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呀。”
严许点头:“嗯,王妃应当也会写封信送到京里,我们便搭着王妃的信一同递过去好了。”
沈莓应了一声,又将小脸枕上他的肩,抬头看天边那轮弯月。
“哥哥,那我们也要回京了吗?”
严许微微垂眸,看着小姑娘枕在自己肩头的模样,目光轻柔的像天边如纱如雾的月色。
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声音在夜风中透着缱绻与温柔。
“我们先不回京,带皎皎去长平看鹿绒花可好?或者去天湖赏月,青州观海,不是还想去爬峰山?”
沈莓听着愣了一下,一抬眼望进他黝黑深邃的眸子里,忍不住小声问:“都可以去嘛?”
“嗯,都可以去。”
严许停住脚步,在月下俯身,轻轻碰了碰小姑娘的额头。
“你总是喜欢看游记,便是想着有那么一日能自己走走这大好河山,看浮岚暖翠,万顷琉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