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郎(187)
既然已经确定图玛在这儿,他们多半会乘明天这趟船去衡州,不然也不用今日就将东西搬上船。
回去客栈后,严许便将此事也与沈莓说了,沈莓听后想了想,便问:“哥哥,那我们可是要再等三日,坐下一趟船?”
严许是有这样的考虑。
“在船上待十日,难保不会与他们碰上打草惊蛇,我打算让守砚和守墨明日先上那趟船跟过去,提前到衡州也可打听些情况。”
守墨和守砚自沈莓被掳走那次后便十分愧疚,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又叫严许丢到陆博恒的府上让他的暗卫特训了一番,如今已比过去厉害不少。
且他们脸生,让他们去做跟踪之事不易叫对方察觉。
于是事情便就此定下,只是没先到,在第二天一早守墨和守砚离开后,严许竟然收到了陶真儿的来信。
这还是从陆博恒那儿借来的暗卫交给他的。
关阳作为离衡州较近的交通城市,平南王府在这儿有消息点也实属正常,这封信就是暗卫一早从某间铺子拿到的。
正好是刚刚送来。
严许当即便知京都定是出了什么情况,不然这信不会是陶真儿来写。
他微微蹙眉,打开信封与沈莓一同看起来。
信寄出的时间已经是二十来日前,这便是说他们刚离京没多,陶真儿这封信就寄出来了。
原来,在他们离开后,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各府衙便开了印,官员重新办公上朝,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年节时积压的事务要处理,朝中各部属实都忙了一整子,圣上的折子也多,听说日日都要批到子时后。
这天夜里,突然送来了衡州的加急密信。
圣上一看,是当初派去衡州盯梢的龙骑卫所写,当即拆开来看。
眼睛刚扫了两行,便一拍桌子发了大怒!
“平南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鹭山行宫点了!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想造反!”
衡州的鹭山行宫是皇家行宫,若圣上哪日去了衡州便是要在那儿落脚的。
大启有好几处这样的行宫,除皇室中人外不得进入,百姓们若是路过了多看两眼都要叫守卫兵呵斥。
这代表着皇家的威严。
结果平南王却将这行宫点了!
龙骑卫在信中所写,火烧了两天一夜,行宫基本毁了大半,平南王却若无其事,此后再没去过。
圣上看完了信,将其扔在桌上,沉着脸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都有些战战兢兢,却直到这夜圣上入睡,也没再听见关于衡州旁的动静。
第二天早朝时,这件事便叫圣上在朝中说起,而后迅速传开了。
温阁老作为文臣之首,下朝后便被叫到了勤政殿议事。
平南王在封地把行宫点了,让圣上大发雷霆的事,不多时也在京中传出了各种各样的风声。
有说平南王这是大逆不道,赤裸裸的挑衅。
也有说平南王以前在京都时也不怎么着调,别是喝醉酒意外点着的。
但不管如何,圣上发了火这都是事实。
平南王作为藩王身份本就敏感,现在衡州还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难道真实在藐视皇威?
一时间众人纷纷偷偷议论,不知圣上会如何处理?
消息传得快,陆博恒自然也知道了。
他当即心头一跳,立刻便想入京替他父王辩驳,却又想起严许临走前叮嘱的,让他凡事三思而后行,还让他听陶真儿的。
于是陆博恒又咬了咬牙忍住,约了陶真儿见面。
陶真儿得知此事后,想了想,与他道:“你莫要入宫,免得性子急跟圣上没两句就叫起板来口无遮拦,但也不能没反应,这不是你的性格。”
“那我要干嘛?”陆博恒一脸茫然。
陶真儿:“你写个家书给圣上。”
“啊?”
陆博恒愣住了,他给圣上写家书?
陶真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转不顾弯来,她便问:
“你与圣上是不是血脉之亲?”
“是。”
“那你写给他的信是不是就叫家书?”
“也对……”
陆博恒摸了摸鼻子:“可我写什么啊?”
陶真儿:“让你写这封家书,一是为表与圣上亲近,你们始终血脉相连,叫圣上看到能更加顾念几分情谊,二是写信可以避免你祸从口出。”
“所以这封信越真诚越好,你只需将你现在所思所想都写下,但切不可表露出对圣上的埋怨,写好了给我看,若无问题你便让人递进宫,这几日就在屋里闭门替你父王的事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