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郎(174)
他与陆博恒正在书房里看着他带来的近一年时间里平南王回过来的家信。
“昨日我白天收到信发现不对,就连去宫里吃家宴都心不在焉的,今日就找了个借口没入宫,赶紧带着信来找你了。”
陆博恒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同严许一封一封将信按时间顺序在桌上排好。
他往常新年这几日都会待在宫中,各个皇子公主的殿里窜一窜,跟这些堂兄妹联络联络感情。
今年却是因为这一出,没这心思了。
严许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仔细一封封信看过去。
平南王的封地在衡州,平常书信往来一程约莫一个半月,是以一年也就七八封,严许很快就看完了。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点在了其中一封信上,道:“是从这封开始,回信篇幅渐少,内容也有所转变。”
陆博恒拿起信看了眼日期,是今年五月初收到的一封信,按顺序来看,是今年的第三封。
他把前后的内容进行了一番对比,又回忆了一下更早之前父王信件的内容,神色有些沉了下来:“不仅与今年的前两封有些不同,跟往年的也不同了。”
每一两个月收到一封信拆来看时或许还不觉得,但凑到一起,便能看出差别。
早前的信他父王除了一些封地的生活琐事和问问他在京都的生活外,时不时还会夹杂些细碎言语与他小时候做的调皮事。
好像觉得这样一起回忆回忆过去拿藤条抽儿子屁股的往事能更增近遥远的父子情谊似的。
但从今年的第三封开始,这些就没有了。
陆博恒将这个发现与严许说了,心又倏地一跳:“该不会这些真不是我父王写的吧?!那我父王呢!”
他的思绪不可控的往不好的方向发散过去,急的一下站了起来,作势便要往外走:“我要去找皇叔!”
陆博恒口中的皇叔自然就是圣上。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能想到的便是入宫面圣,问问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知道圣上在早两年便派了人去衡州封地暗中盯着,虽然不知现在撤回来没有,但万一没有呢?
他们该不会对父王做什么吧!
陆博恒平日里看着心大的很,但对他的父母和唯一的妹妹却很有情谊,哪怕他早早就入了京,这么些年平南王能来京中看他的机会也少,八年总共也就四回。
但他们一家的感情却极好。
现在一想到父王可能出了什么事,他就是十分焦躁难安。
严许蹙着眉一把将人拉住,叫了他的表字:“子重!冷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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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人重新按回椅子上坐下,沉声道:“你直接拿这个去问圣上,圣上会如何想?”
“不管当初派去衡州的人有没有撤回来,你这番疑问一旦说出口,便有质问之嫌,你在怀疑圣上在衡州做了什么,身为臣子,这便是大逆不道。”
“不管衡州现在是什么情况,贸然入宫只会让事情更糟,不要妄图与圣上解释你只是焦急的心思,并无他想,一旦圣上对你心生不愉,这其中的隔阂便再难消。”
圣上早年本就是因为防着平南王才召陆博恒入京,他对这个世子,自有观察和看法。
谁都不会去揣度,君王的心思永远是最深,也最霸道的。
留下一个好印象或许容易,可要洗去一个坏印象却太难了。
严许的一番话让陆博恒冷静了一些,但他还是很烦躁。
他素来不喜这些人心之术,时常想直着来又直着去,只是他身在皇室,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我到底要如何做?不然我派个暗卫快马加鞭过去,总要让我知道点情况啊!”
陆博恒烦的又开始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严许这时倒是没再拦着他了,他只看着桌上那几封信,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温府给老师拜年,会问问衡州的情况。”
“还有,图玛这个人,让你的暗卫再去深挖,他可能不是夷人,是乌郎人。”
严许交代完事情,又安抚了陆博恒几句,嘱咐他万不可冲动后,将人送出了府。
而后他回了院里,在书房静坐良久。
却是在想与沈莓的亲事。
第67章
京郊一处别院中, 几个下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屋里,翘着腿逗怀中的美人。
有下属来报:“少主,今日还剩最后一批东西, 收拾好后便可择日出城了。”
图玛拍了拍怀中美人纤瘦的腰肢,美人娇笑一声, 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