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24)
荣王脑里没太多花里胡哨,“那就继续做喽。只要喜欢,只要不误大事,管它是什么事呢。也许你搞错了,做寻常事的时候,你反而戴着面具。而真正做起‘不喜欢的事’,反而解下了面具。”
荣王又问:“什么事啊?你别说得那般玄乎。”
程延只轻笑不语。
*
凝府。
凝珑又被岑氏叫了过去,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屋里还多了大哥凝理。
她睡得不好,撑着摇摇欲坠的身,朝俩人福身行礼。
凝理先站起身,扶起凝珑,“大妹妹这是怎么了?”
凝珑摇摇头说无事。
岑氏还未把那事同凝理说,心想都是一家人不害臊,便简略地朝他解释一遍。
凝理登时火冒三丈,“世子又如何?大妹妹被玷污是事实!”
岑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儿,你多年驻守边疆,朝中风云变幻,你不懂也正常。娘就直说了,玉珑是会将凝家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的人。宰相派逐渐式微,明眼人都会投奔荣王与世子。正好世子对玉珑有意,玉珑也愿意嫁入国公府……”
凝理不信这套说辞,问凝珑:“大妹妹,你当真愿意?”
岑氏在前,凝珑也不敢说不愿意,“舅舅舅母待我极好,今下又创造机会,叫我做世子妃,我为何不愿意?”
俩人一唱一和,倒把凝理气得不轻,急冲冲地走出屋。
岑氏轻咳了下,“珑丫头,你在世子面前提廿六的事了吗?”
凝珑说提了,“世子要我廿五晚过去,避人耳目。等到廿六天一早,就令我折回这里,不耽误给大哥过生辰。”
岑氏终于放下去,说那就好。
她仍旧只在乎凝理的生辰,半点不问凝珑的为难与委屈。
*
却说凝理回书房一趟,竟发现藏好的麒麟帕早已消失不见。
他想起前两日闯入竹林的那个仆从。
一定是那厮夺走了帕子。
凝理找来管事,简单描述了那厮的长相。
管事恍然大悟,“哎呀,那是大姑娘院里干杂活的下人!叫冠怀生,半月前我从奴隶窝里捡出来的,长得不错,人老实憨厚,力气大,不过是个哑巴。”
凝理问:“他住在哪里?”
管事:“东院下人屋靠矮墙那间。”
凝理对凝府布局心知肚明。那间屋离凝珑的住处最近。
“大姑娘未婚,糙汉子离她这般近,竟无一人觉得不妥?”
管事赧然回:“嗨,原先就没人多管大姑娘的事。如今阖府都清楚她和世子的关系,更没人敢说不妥了。”
凝理清楚凝珑的处境,可实在没想到她竟如此惹人心疼。
他想会会冠怀生,更想借此与凝珑多说几句话,解解心头之渴。
信步走去,却并未在下人屋看见冠怀生。
他遣散婢子,慢慢朝凝珑那屋走去。
耳朵悄悄贴着紧闭的门扉,不想却听见一句震惊人心的话。
那是凝珑的声音,惬意慵懒。
“喂,想不想亲我?”
似乎有挣扎声传来,像有人跪在地上,身子被绳捆得死紧。膝盖擦地,衣裳布料“哗啦”一声被撕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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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臣服
◎这一句胜过千万个亲吻。◎
天越来越热,凝珑穿得越来越薄,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她讨厌每次都要带着一身暧昧的痕从宁园回来,讨厌程延调侃她害羞的反应。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脖侧的脂粉擦了下来,露出斑驳原貌。
指了指脖侧,“想不想亲?”
这时冠怀生连咿呀声都发不出。他嘴里被塞着一方团窠纹腰带,下颌仿佛随时能脱臼。
那腰带是凝珑从程延那处要来的,她自然不稀罕这破腰带,无非是想将深情戏码演到底。
冠怀生以为凝珑逼迫他去打她。
他似乎以为那是被世子打出来的痕迹,眼里迷茫,对凝珑莫名的要求很是不解。
奴隶怎敢打主家?
所以他极力挣扎。这身衣裳是凝珑赏他的,却因挣扎擦破几个窟窿。他被麻绳捆着,没办法比划手语。
只有用一双黑漆漆的眼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一个奴隶,尚不配冒犯主家。
凝珑也未必想要他亲。冠怀生的眉蹙起来时,与程延有一分相像。折辱冠怀生,宛如折辱程延。
她走下榻,持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便将麻绳割断。
再抬头,门前晃动的身影已然走远。
凝珑这才松了口气。但凡事关凝家,她便聪明似神仙。每每想到麒麟帕是被凝理捡走,她便恶心得吃不下饭。